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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更浓。

言欢蹲下身,倾过去歪头盯住他的脸,想看穿这个男人的居心,徒劳而已,肉眼所能到达的不过是他沾染了油光,微微上翘的嘴,唇看起来颇柔软。

抬手用拇指擦拭嘴唇上的油渍,言欢冷冷道:“我不是什么艺术家,是台复制机器。”如果能用性命去换,他想要的自由,不过是在自己用心绘出的图画右下角署上名字。

允落辰突兀抿了下他的手指:“在伪造你心里所崇敬的画?”

言欢犹豫片刻,低声轻道:“你知道……彼得?保罗?鲁宾斯吗?”

“难道你在画《对无辜者的屠杀》?”允落辰挑挑眉毛。

“倒没那个本事”,言欢的心情许久不曾放得轻松畅快,“是他早期的作品。”

“《抬起十字架》?”

言欢盯着被捆束的男人半晌,不得不叹服笑道:“你知道的不少。”

“鲁宾斯曾经仿制过达芬奇那副《最后的晚餐》。”允落辰低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显得莫名其妙,言欢怔了片刻——这个男人,是在宽慰自己亵渎艺术的罪恶感?

“允落辰”,言欢捏起他下巴,对上那双淡然邃亮的眸子,“你这副不错的皮相,加上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技巧,能迷死不少女人吧?”

允落辰懒散摇头,向前探身到他面前,悠然里暗含着挑衅笑道:“男的更多。”

“你在勾引我?”下意识的吞咽动作牵动喉结,体内有股莫名的冲动,言欢几乎忘记的那次疯狂交合,此刻突然清晰起来,男人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强悍激烈的律动,痛楚和畅快的刺激并存,矛盾得像用冰块摩擦出火花。

贴到他耳廓边缘,暧昧低语时而不时的碰触:“迂回战术对你不适用,单刀直入更好,我带你离开这里,再干你一次,怎么样?”

言欢侧脸拉开距离,冷冷讥诮道:“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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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相安无事,看守阿成也松懈下来,不再严密守侯在厕所外催促允落辰,此刻正靠在洗手台上翻看色情杂志。

通风口闪过一抹白影,扑扇翅膀的微声,鹰隼——更准确说是鹰中极品的玉爪海冬青躬身钻进来。

“美人,为跟你幽会,可说是大费周章。”允落辰轻道,不由用手去碰触白鹰的脑袋。鹰目中凶性旺盛,偏头狠啄过去。

“不是主人连碰一下都不行啊”,幸而及时收手,不由笑道,“程零羽那家伙是怎么调教出你这种尤物的?”

从绑在鹰脚上的细小圆桶中抽出里面卷起的空白纸条,用包着的铅芯写下一行字:鲁宾斯,抬起十字架。将纸条装回去,白鹰一拍翅膀,消失无踪。

刚被抓进来时薛纵磊就将他身上彻底搜查,确保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或追踪器。只是这早在预料之中,所以也早决定用古老的方式,古老的往往最有效,千万不要藐视先辈的智慧。

三日后,白鹰送来有内容的纸条:二十八日下午两点,威斯特拍卖行。

允落辰笑了笑,纸条冲进马桶,还有六天,时间宽裕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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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清晨]

“该死的天气!”

言欢无缘无故的咒骂让仍带朦胧睡意的允落辰轻叹道:“你已经闲到大清早来地下室跟一个不见天日的人抱怨天气了?”

“知道自己是阶下囚就闭上嘴。”

允落辰打个哈欠,坐直身子深吸口气:“大麻混合劣质酒精的味道,这两样东西会让你握不住画笔。”

“无所谓”,言欢肩膀松垂落下,不是释然解脱,是被击垮的颓废,“三天前就完成了,最后是他们的工作。”

“你的高超画技经过复古处理,就能以假乱真,或者说以假换真”,允落辰像是在淡淡自语,“我猜他们会在公开拍卖后下手掉包,那些自诩收藏家的笨蛋花大笔钱买回家的东西,锁进保险柜直到破产变卖时才会知道是赝品。”

他被束在身后的手指轻巧弹动,如同灵活掌控了一出好戏,谁是他手中提线木偶?

“你不必着急,他们很快会派给你新任务”,声轻语细,残酷的行为并不都需要凶暴的手段,允落辰的笑容明朗无辜,“只是不断去复制他人的作品,你还有多少时间和才华去进行自己的创作?”

“省下你的口水”,言欢脸色透明的苍白,“我不会跟你走。”

“即使我能保证雷纪秋绝不牵涉其中?”允落辰不着急,手中握有一把好牌的人,就可以慢条斯理。

“你能?”言欢瞬间就暴露了动摇和期待,像个困在黑暗中多时的孩子见到一丝亮光就扑上去。

“但我不承诺你完好无损,看你敢不敢赌上自己的性命?”

“算不上什么大赌注”,言欢沉默半晌,冷声道,“好,我信你这次。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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