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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干人晚上被人干(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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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挽秋顶着风,沿着宫道漫无目的得往前走。宫道漫长而曲折,长得好似没有尽头;又有一阵风吹过,将满树樱花吹落枝头,在鸭蛋青色的天穹下飞舞、漫卷,汇聚成一阵花海的旋涡。

弯腰弓背的内侍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走过来,对挽秋说:“陛下口谕,宣江选侍速往甘泉殿。”

他有一瞬间的怔然,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称呼他“江”这个姓了。

久到,他似乎都遗忘了,他是江家人——那个在先帝时期被处以满门抄斩的江家。

年幼的鱼儿侥幸游出尸山血海,在这浊世与乱世中隐名埋姓、苟且偷生,依然期盼着天光乍泄的那一刻。

但那一刻,到他闭眼前,真的能等到吗?

甘泉殿中烛光隐隐,幔帐一层层垂落,显得阴森又晦暗。

挽秋低着头,屏气凝神,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似乎要在上面盯出个窟窿。

“啪!”

猝不及防间,一只白玉瓷盏摔在前面,瞬间四分五裂。

“跪下。”

头顶响起清冷而威严的声音,早不复当年的青涩稚嫩。

挽秋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尖锐的瓷片生生戳进裸露的膝盖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鲜血很快蔓延开来,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哼都不哼一声,只有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拳头悄悄攥紧,爆出了一排青筋,无声诉说他极力忍耐的痛苦。

皇帝低头,看着脚底沾上了挽秋的血,面色复杂:“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微臣不知。”

“好一个不知。”皇帝竟然笑了,狰狞的脸露出一道扭曲的裂纹:“今天,是江右相——你父亲的忌日。”

是江家满门抄斩的日子,是一代贤臣因冤被杀、含恨九泉的日子。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挽秋抬起脸,也对着皇帝笑:“人都死了,难道要我每年都要重复一场毫无意义的祭拜吗?”

高位上的皇帝深深蹙起了眉。

他俯视着跪在下面的人,那人看起来渺小又脆弱,却浑身竖起尖刺,蛮横的、无礼的、毫无风范,咄咄逼人,一开口就让人想拿鞋底板抽他大耳巴子。

永远学不来温和恭敬的儒士之风。竟半点也无他父亲的影子。

甚至和他自己曾经的样子,也大相径庭了。

皇帝陷入沉思。他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秋日的御花园中。江家小公子被他父亲领着,受先帝邀请来园里游赏。父子二人皆如仙人之姿,站在一起相得益彰,让秋来风景如画的御花园都失了色彩。

皇帝那时候还是太子,年纪还小,第一次见到这等模样的少年,以为是神仙哥哥下凡,当即就缠了上去,猴在人家身上,非要扒开他的领子看他脖子上的配饰。

在太子稚嫩的思维里,遇到好东西就要收集起来,活生生的人很难藏进自己宫里,那就拿走他最贴身的东西。毕竟这种私密的东西总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以后每每见了这个东西,就像见了人一般。

太子势在必得,江小公子从没见过如此不稳重的熊孩子,任由领子被扒开,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耳根子先悄悄红了。

皇帝一直记着这个场景,他一直感慨,神仙哥哥这么端庄腼腆,以后肯定会像江右相一般人品好,而且满腹诗书,登上庙堂的。

谁知道,经年而过,眼前人的壳子被岁月雕琢得更加漂亮,却像换了个灵魂,变成谁都不认识的样子。

御花园里的小太子,到底没能得到神仙哥哥的东西,急得哭了大半天。

他一直心心念念,终于,在很久以后的某一天,等来了回响。

还是东西的主人亲手送给他、温柔得帮他系在颈间。

那是一枚金坠,摸起来沉甸甸的,很有分量。金坠相当朴素,上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繁复的花纹,但太子明显能感受到,将金坠系好的时候,那人的手因控制不住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想来,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金坠子,对江家人来说,有什么非同一般的意义吧。

但江小公子从来不说,太子也就不问。

疑问压在心头十数年,早就过了刨根问底的年纪。皇帝懒懒得想,你不说便不说吧,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挽秋依然直挺挺得跪着,渐渐感觉不到彻骨的疼痛。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冷,像冷冽的秋风倒灌进身体,不止膝盖,每一处骨骼关节都泛起不祥的酸涩。而现在,明明是最明媚的阳春三月啊,怎么会无端刮起西风呢?

随着血夜的流失,那种苦闷阴冷的感觉愈演愈烈,身体不自觉得摇晃了一下,可惜,前面没有屏障给他挡着,身后也没有退路给他靠着。

他只好拼着命撑住,忍住,让自己跪得更加笔挺,绝对不能泄露出一丝的疲态与力不从心。

他表面功夫做得太好,皇帝果然认为此人天赋异禀,十分坚强,怎样的磋磨蹂躏都击不溃他。

“阿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幅样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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