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斗虫坊(2 / 3)
斗虫坊提早了一个时辰开张,门口堵了一堆人,看来万国展临近,大买主的都早早来了鸡头城,抢着花钱呢。”
黄毛才说完,听得“哇呀呀”一声喊,大家扭头看去,河道边的船上有一独眼人,独眼人从嘴里吐出个水晶球,也不知用了什么戏法,水晶球捧在手上依旧燃着火,独眼将水晶球搁在走马灯内,火光红亮,五彩灯影,招摇极了。就在众目注视下,独眼人在船上摊开一排水晶器物,灯光迎近,水晶制成的花鸟鱼虫生动有趣,着实耀目。
“好看得紧!”鹿笙扯了扯黄毛,道:“走,咱上前看看。”
黄毛倒有些嫌弃,回道:“咋咋呼呼的,什么破水晶,这东西没那么稀奇,离咱不远的海州就产水晶,多的是,还是赶紧去斗虫坊看热闹要紧。”说着,黄毛拽上鹿笙就往斗虫坊里走。
斗虫坊门口有人候着,看门的认得他们几个,没有阻拦,便引着下到了底楼。
底楼正是鸡头城水市里最大的斗虫坊,里头人挤着人,偌大的厅堂内,搁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围满了赌徒,吆喝声此起彼伏。黄毛进了屋,一下子就找到个空隙,利用自己身材高大的优势,硬生生地挤到了里头。
老逗与鹿笙倒是不着急,鹿笙清楚他们是来找客户的,所以仔细打量着斗虫坊内的客人,想找到个大买主。
虫坊里斗虫也分了许多类别,虫子分属分科,甲虫与甲虫斗,乃是同类比斗,若非同类,则归于赌性更大的异类比斗。另有最残酷的生死局,指的是斗死为止。往往生死局里下得赌注最大,每一局赌注,起步五十两,五十两银子乃普通人家两三年的花销,所以连输几场,就可致人倾家荡产,而赢了之后,也能一夜暴富。
此时,几处桌上激斗正酣,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汗流如柱,吹胡子瞪眼,撒泼打滚的都有。鹿笙与老逗各自在斗虫坊里转悠,绕了一圈后,二人又汇合于一桌生死局。令鹿笙吃惊的是,这张生死局的赌桌边上,他见到了蜀地卖香料的爷孙,此时见师傅老逗在他对面围看,依着老逗的能耐,怕已经通过跟屁虫,也认出了那二人。
鹿笙悄悄站在一边观看,眼下斗虫的人斗得正欢,那对爷孙亦死死盯着大瓷缸里的一对虫子,老者捏着拳头,暗暗在使劲,似乎这场比斗与他们有关。
这场生死局乃一只武甲虫守擂,赌注为两块明晃晃的金条,着实引人注目。不过,挑战武甲虫的却是条花色系的织布娘。咋一看,实力过于悬殊,不免有些可笑。要知道武甲虫浑身硬壳,其它虫子很难咬穿那盔甲,更何况一只弱小的织布娘。
有人在边上嘲讽道:“嘿,来个娘娘腔比试,也忒瞧不起咱武甲大将军了。”
织布娘的主人斜戴着一个小金冠,一瞧就是个有钱的玩主,他自己也有些不确信,看了看采香料的爷孙,眼神似乎在问:“真斗得过?”
鹿笙见织布娘漂亮异常,不像本地的虫子,猜测这织布娘就是那爷孙卖给小金冠的。
这时,比斗开始了,隔板移开后,两虫相会。
那武甲虫与织布娘本身不是天敌,起初两条虫子在瓷缸里毫无战斗欲。主持本场比赛的斗虫师想了个法子,用一支毛笔在织布娘身上摸了武甲虫最喜爱甜汁,武甲虫一闻到那东西,立即发了疯一般往织布娘奔袭而去。
武甲虫有两只刺状的前足,这东西既是它的武器兵刃,武甲虫亦用它往嘴里喂食。如先前所料,武甲虫挥舞着两只前足,威风凛凛,织布娘面对悍敌只有逃命的份。织布娘觉察情况不妙,准备起飞,无奈那翅膀早被黏住了,只得在瓷缸里四处跳弹。好在织布娘体态轻盈,武甲虫一时也没逮住它。不过凭织布娘怎么逃,也总有力竭的时候,于是,它耍了个聪明,十分灵巧的跳到了武甲虫的背上,紧紧趴着。
武甲虫急得浑身打转,试图把对方甩下来,几次尝试并无用,小金冠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按此情况,耗也能耗上一段时间。
只是躲来躲去,便少了看头,显得有些无聊了,看客不断离场,觉得扫兴。
鹿笙则细盯着瓷缸内的一切,发觉织布娘趴于武甲虫身上之后倒也用口器去咬对方,可无异于鸡蛋碰石头,织布娘除了更为美艳,其身形结构并无特别之处,他原想,会不会有弹射力十足的“捶子”,能瞬间通过气囊一类的腔体,击打对方,可织布娘努力了半天,啥绝招也没有,再凶狠的撕咬,面对盔甲也无济于事。
终于,武甲虫不耐烦了,它放了个大招,用两只前足把身体一顶,自个儿翻了个底朝天,生生把织布娘给甩了下去,接着,立即夹住了对方的一条腿。
见织布娘被擒,一看客感叹道:“哎,要用织布娘耗死武甲虫,到底自不量力,这一把赌得太大。”
鹿笙虽认为以小博大或能出现奇迹,可实在有悬殊,这等比斗顶多是平局,织布娘是万万赢不了的。他看了眼师傅老逗,老逗也摇了摇头。再看那买香料的老头,先前以为这山里人还算老实,可到了鸡头城后,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斗虫坊,可见不是省油的灯。
买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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