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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 谁家的白毛在发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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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的是:盛林栖如果还能算个正常人,现在就该扔掉那柄毫无用处的小刀了。然而事与愿违,盛林栖扬起下巴,手里的刀在看守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杀了我吧,随便。我再也不当奴隶了,给谁都不行。”

久别重逢,盛林栖的面孔气质大致如前,徐白岩却已换了职业,换了衣装。他猜测盛林栖一时认不出来他,因此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又摘下金边眼镜假意擦拭。旁人以为他故意摆出高傲做作的样子以示自己不屑与奴隶对话,但其实他在祈祷盛林栖能辨认出他这张脸。

盛林栖往旁边的地上啐了一口。“徐白岩,滚。”

前厅里所有人,包括徐白岩,都不免为这句话震惊。就在这一刹那,盛林栖把刀掷到了窗户对面的方向转移注意力,自己则跃到了观景窗前,双臂一扭,扭断了刚刚开窗的那个看守的脖子。她早就盯上这个看守了,他那带着酸臭的脚,那从欺辱弱者中攫取快乐的肮脏的心,全部都腐烂吧,你比我更不配活着。

将赤裸的白足踩到死人的嘴巴上,她专心欣赏窗外烂漫的春色。梨花从未为她盛开,但这一刹那,她不妨这么认为。这嚣张姿态瞬间终结,盛林栖的柔躯沉重倒地,和她刚刚杀死的人摞在一起——徐白岩往她脖子上扎了一针麻药。

每周三前来他都会备上一支强力麻药,没想到,直到今日才派上用场。

徐白岩给周狱长交了一大笔钱,盛林栖的转让费只占了十分之一,剩下的是那名看守的命钱。交接奴隶的手续并不繁琐,完成之后,两名看守替徐白岩将盛林栖扛到了车上。司机沉默着踩下油门,徐白岩升起隔板。徐白岩拥有的私人精神分析机构坐落在城市的边缘,峭壁将建筑群与大海隔开。上山之前的车程大约一个半小时。

头半个小时里,盛林栖出了不少汗,甚至打湿了敞襟的薄袍,徐白岩拿了条毯子把她裹好,让她在自己身边蜷起身体,头朝车门沉沉入睡。

盛林栖做了个美梦,梦见有人温柔地抚摸她的裸背,还在她的前额落下亲吻。她不相信有任何东西能比这种柔情爱抚更让人觉得幸福安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昏沉,还沉浸在轻飘飘的快乐中。徐白岩坐在另一侧,旧日那个年轻军官的影子在他脸上依稀可辨。和那个人在一起,盛林栖觉得放松。她伸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大腿,“哎。”

徐白岩的视线片刻不离平板电脑,这时他按下停车键。

“如果你自己不想活,我也不会浪费汽油水米。下车。”

车门刷地从外被打开,司机扯走了她身上的毯子,拽着她的头发拖她下车,又把她的双手锁在车的后杠上,这时盛林栖才反应过来徐白岩说了什么。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了,车子平稳地起步,她被拽着向前趔趄。

车速增加到二十迈,保持平衡就用上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双臂被向前捆住加剧了困难。胃里在火烧,喉咙渴得冒烟。

埋着头跟了一段时间,盛林栖不想玩了:她心里有气。她就不信,徐白岩冒命把她救回来,转头就能拿汽车把她拖死。心一横,她索性颇有技巧地摔在地上。车子往前滑了几米,她的薄袍磨坏了,肩头被擦伤火辣辣地。但她满意地听到急刹车的鸣叫。

她躺平了等着徐白岩把她拖回车上,但没过几秒,等到的却是引擎重新启动的声音。

“操!”盛林栖凭着腰力硬跳起来,活像煎锅里的鱼。这次的加速更快了,盛林栖狼狈地跳跃闪躲,才能勉强跟随。袍子掉了,裸躯暴于天日,徐白岩不在乎。

车速加到二十五迈,用擦伤的裸足和营养不良的身体去跑,心里哪怕有一丝毫的犹豫软弱都会转化为步伐的慢速,后果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条通往城郊的公路平时可以跑六七十,反正车流稀少,徐白岩就二十五迈慢慢地走。上山之前的几公里,他让司机加到二十八,盛林栖还是低着头死命跟着,他这才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车速极缓地下降,最终完全停止,正好停到山脚下。

盛林栖被抬上车后,发出一阵弱声但剧烈的咳嗽,徐白岩给了她一瓶饮料和车载医药箱。盛林栖认为目前最值得做的是立即昏睡,好把肺部刀割般的疼痛迅速屏蔽掉。但她不敢让徐白岩误会自己不惜命,于是死咬着牙保持清醒,给自己的伤口涂抹消毒剂。可惜实在头晕眼花,手也抖得不行,半天抹不对地方。

“给我。”徐白岩放下平板电脑,拿过装着消毒剂的小瓶和毛刷。

盛林栖双肩紧缩,低着头避开目光接触,等待消毒剂带来剧痛。然而这款消毒剂显然是昂贵的新科技产物,她的伤处只传来些许的麻痒。清香的味道回荡在鼻端,徐白岩的动作熟练、流畅、轻柔,不一会儿就简单处理好了胳膊和腰际的伤口。

“脚。”

盛林栖把身体紧靠在车门上,把双腿挪到汽车座椅上,对着徐白岩。她闭上眼睛积攒体力,同时,一阵清凉柔润从脚底传来。她眯着眼睛看,是徐白岩用湿巾和毛刷,一点点将她足底的泥、尘、血、皮清理干净,又将伤口细致消毒。

盛林栖疲惫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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