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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禁军营(5)你一个淫奴不要贪得无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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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

宫城之内,屋檐下大多挂着铁马,在清风飘雨之间,叮当乱响,很是好听。

天气寒冷,马厩中的马儿昏昏欲睡,地上的干草也潮的发软,一片寒凉。

他趴在稻草堆中,身体滚烫,口中一片血腥味。

温绣已经走了,走的时候,给他多堆了些稻草,让他保暖。“今夜风凉,你别睡太死。”温绣轻声叮嘱,想了想,将自己的手笼留给了他,只将项圈上的锁链草草拴在了柱子上便离开。

他蜷在稻草中,将手笼扔到了一边去,他倒是想睡去,最好再也别醒过来。

可是太难受了。

嘴中疼的撕心裂肺,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牙齿被一颗颗的拔掉,旁边人嬉笑着,仿佛看着一场玩笑。

后庭里传来的瘙痒遍布百脉千络,温绣告诉他,如果受不了自己可以想办法蹭一蹭,燃起些情欲来,淫奴变会好受很多。

可他不愿这么做。

只是熬着,熬得双目通红,全身烫的像燃起了火。

温绣还问他,要不要求一个大人来伺候,若是有男子精气,他的血也可以止住些。

他拒绝了。

“何苦呢,还惦记着往日的主人么?”温绣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轻声劝他:“月奴,他不会来了,你已是禁军的军奴,命当如此,人总该学会认命的。”

他脑内神情恍惚,反反复复的只有温绣的几句话。

何苦呢,月奴,命当如此。

他又想起当日在东宫风华正茂,三年前父皇远征他站在龙椅旁边监国,群臣朝拜,高呼千岁。

父皇……

那不是父皇。

是六弟,不,是六皇子的父皇。

他也不是监国太子,是窃国大盗。

马厩漏雨,雨水滴落在他手指上。二十年的荒唐,都来自于他母亲的一时贪念,如今他在马厩当淫奴,才是真正的命数。

为何要将他生出来呢……他开始笑,又开始哭。

不知如何是好。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昏睡过去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鹅黄色的长裙,应当是哪个宫里品级较高的宫女。她的布鞋上绣着桂花,若不是到了如今,他并不会知道人的鞋子也有如此大的分别。

他想抬头看看来人是谁,却实在没了力气。

还好,姑娘自报家门。

“我叫喜鹊,是邓婕妤宫中的掌灯宫女。”

邓婕妤,应当是当年独孤景铭府中的爱妾,看来如今当了宠妃。月奴……在还不是月奴的时候见过她两次,面娇如月,很是知情识趣,独孤景铭非常喜欢。

掌灯宫女乃是宫中的职位,是宫妃的贴身丫鬟,品级不低。

她来做什么?

“我家娘娘说,你虽是一个淫奴,但圣上关心你,不想让你死。有些事圣上不好办,我家娘娘便差我来办。”

皇帝……景铭?

“为什么……不让我死?”

他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清。

“圣上的事,都是旨意,至于为什么,天威难测,我家娘娘不敢问,也不想问。”喜鹊说道:“至于你的事,我已经听张公公说了,你犯了大错,罚的有理,没有问斩已经是开恩。但就这么下去,你怕是要病死不可。”

“……”他垂着眼睛,不说话。

“你应当知道,若是你真的死了,牵连的人不少,不管是温绣温公公、张公公,甚至是相关人等,都可能受到责罚,你当真不在意?”

是在意的。

只是事到关头,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在意吗?”喜鹊问。

他想了想,点点头。

事到如今,错都在他。他还要牵连旁人,着实是不该的。

“那就好。娘娘说,人要活着,第一要畏死,第二要有些盼头。”喜鹊说道:“既然你确实有所惧怕,那现在便多给你一些盼头。天底下的淫奴,最好的盼头便是想要个对自己好的主人,你想要么?”

他垂着头,没有反应。

“你不想。”喜鹊笑了一声:“倒是很特别。难不成你想当个人?”

他的反应停滞住了。

当个人……

他是想的,只是不知道应不应当提,毕竟听起来像个笑话。可哪怕是布衣耕种,对他来说,也是甘之如饴,仿佛奢求……

“淫奴原本就是西域的魅魔,以食他人的精气为生,天性如此,若是跟凡夫俗子一样食五谷,对自己来说难捱不讲,还很有可能多病早逝,亦无法留有子嗣,你确定要当个人?”

他没回答。

喜鹊又道:“虽不知为何如此,但娘娘说了,给你盼头是给你,至于合不合适,旁人怎么想,我们管不着。我家娘娘愿意许你,只要有朝一日时机合适,便可以给你一个良人身份,在城外为你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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