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憋死老子了(1 / 1)
正午,盛夏街头一览无余地晒在烈日下头,街头行人寥寥,只剩躲在老梧桐叶荫几只知了懒懒喊着困。
老梧桐旁边有一个门脸很小的铺子,门口的玻璃橱柜里的各色香烟码放整齐,屋里两个货架上挤攘着醋瓶、酱油瓶、零食、饮料、方便面……
小水正一次又一次穿过货架,从门外停放的货车里搬下成箱的醋,成件的白酒。怀里托着两箱白酒他偏头甩开快要滑进眼里的汗,更多的汗水便从身上涌了出来,打湿他的T恤,粘哒哒地贴在他弯曲的脊背上。
一个人来回忙活了近一个小时,小水搬完最后一打矿泉水的时候,脚都软得直发抖。他跌坐在塑料凳子上,斜歪在烟柜上,打开老旧风扇的开关,让带着热气儿的微风卷进煽动的衣领。
“拿包烟!”
来人一嗓子把靠在柜台边昏昏欲睡的小水吓了一激灵,哆嗦一下瞬间从凳子上弹起身,眼睛还没清明,一双手已经反射性地伸向了那个风扇,拧熄了扇叶转动的吱呀声。
咚咚……来人指关节扣在玻璃柜台上:“拿包紫云。”
半梦半醒的小水掏出一包紫云烟,从男人手上接过钱时,才注意到面前带着戏谑眼神的男人竟然是嫖过他两次的赵青山。
拿钱的手顿了顿:“你来干嘛?”
“今天周五。”
因为拿了他两千块,上次只做了五百块的份儿,所以两人约了每周五碰一面。小水家里家外忙活起来,竟把这事儿忘的一干二净。
他看着男人被晒得黝黑的脸上还挂着汗,顺手又将身侧的风扇拧开了,呼呼暖风在吱呀的扇叶转动声中吹来,小水发烫的脸颊降了点温,他才将那盒攥在手里的紫云烟递给男人,别过身子,一边从身后的铁盒子里翻零钱,一边故作淡定地跟男人商量两个人之间的那点肮脏生意:“唔,下班了我要先送我妹妹去舞蹈班。”
“好。”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也并不担心他会赖账,抽出一根烟卷的同时随意结束了这个话题,一双不怀好意眼睛却始终盯着小水,从他转身扭动的屁股盯到他微微透出肉色的胸膛:“你那什么衣裳?奶头都看到了,难道你在这儿也做生意?”
小水低头,果然发现他的T恤被汗水打湿透了,里面的关键地方隐隐绰绰地透了出来,他将零钱丢给男人,没好气道:“是被汗打湿的!”
男人低笑,似乎很喜欢看他被惹恼的囧样:“真娇气,坐柜台也能流这么多汗,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水?”
“水”字双关,男人在床上也老喜欢说他水多,小水龇牙想骂他不要脸,男人却笑呵呵地叼着没打火的烟转身走了。
……
冒着会被店老板秃头王扣工资的风险,小水提早半个小时关了店门,心不在焉地将淼淼送到舞蹈教室门外,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几步距离远的男人,而后循着那天慌乱的记忆,朝着男人的住处走去。
夏日傍晚清凉宜人,夜风吹得浓密树叶沙沙响,也撩得两人心痒痒。
男人依然塌着宽肩,嚼着已经熄灭了的烟头,直勾勾盯着那个同手同脚的背影,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脚步沉着平稳,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猎人,正等着时机上前一口叼住那截白得刺眼的脖颈。
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强烈,整片后背都像被火燎过一样,别扭得小水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了。
幸亏镇子小,两人一前一后的尴尬同行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赵青山的住处门外。
这一片都是农民工的安置区,蓝顶白面的安置房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不过下了班这里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了,有家的人下了班是要回家的,大多数人只在这儿睡个午觉打个瞌睡,只有赵青山是一日三餐日日夜夜地住在这里。
听着钥匙拧开门锁的声音,小水心慌意乱的,本来只是打算用一夜情应个急,凑到淼淼的学费,也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这个偷情一样的阵势。
不容他多想,推开门的男人已经拎起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进了屋内。窗户狭窄的屋内透不进多少暮光,黑黢黢的视野里,男人将他按在了刚闭上的门板上,狂乱的吻挟裹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扑来,砸在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皮,砸在他还坠着几滴薄汗的鼻梁,最后才摸索着碰到了他有些气喘的嘴边。
男人捧着他的头,居高临下地含着他,慢慢将他的唇和舌吃进了嘴里。
赵青山像是发烧了,烧得像团火一样裹着小水,绷紧的胳膊摸起来都是滚热的,杵在小水小腹上的那根东西更是烫得惊人。
小水贴在门板上,还徒劳地想往往后躲,结果男人贴得更近了,托着他的屁股,一把将他腾空抱了起来。
小水惊呼一声,随后就被摔到了床上,赵青山盯着被摔得迷迷糊糊的小水,一边解着皮带一边急不可耐地跨上床,粗声道:“妈的,憋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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