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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离开(正文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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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下半场的时候,那几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和周裴隔开了一段距离。

再靠近已经没意思了,周裴身边的人他们十分熟悉,当这两张相似的面孔凑在一起接吻时,所有事情都清晰明了——

他们做得那样随意又自然,似乎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交握着的手上,有一对相同的戒指,落在同样的无名指的位置,璀璨而明显,让人无法忽略。

无论是周裴还是裴自深。

无论是天边月还是地上星。

没有一样,能够被掌握在手中。

而那颗曾经掉落在身边的地上星,也回到了月亮身边。

宋明朗远远地看着,眼神恍惚,真奇怪,他忽然就想到那个炎热的下午,他硬要拉周裴去陪他打球,周裴那张秀丽的面孔上布满了不耐,那个时候的周裴明明是触手可及的,他们接吻,他紧紧地掌控着他,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触碰不到他了呢?

他好像没有答案……上次景辞说他,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不是这样的,他想,我只是想这个漂亮玩物回到我身边而已……我就只想要这个漂亮玩物。

我只想要他。

抬头可望天边月,伸手可握地上星。

原来那颗星也只是镜花水月,触手就散了。

他从来就没能拥有他。

宋明朗喝尽杯子里最后一滴酒,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会。

蒋沛煜随意打发走来搭讪的女人,将西装外套的纽扣一粒粒扣上了,遮挡住濡湿的衬衫。

他低着头,看到自己即使系上纽扣也分外明显的凸起,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胸口还有点古怪的闷疼,他几乎分不清究竟是催乳针导致涨乳的感觉,还是胸腔里某个器官的感受。

这种感觉陌生又奇特,蒋沛煜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么善于隐忍,打完催乳针之后,胸口怪异的饱胀让他夜晚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可是每当他想到那朵美丽而恶意的白玫瑰对他说“给我个惊喜”时,眉眼带笑,唇角上挑的样子时……他竟然会由衷的感受到满足。

他在为他准备惊喜。

他从未给别人准备过……这样的惊喜。

飞蛾扑火般地奉献自己。

直到看见周裴扑向另一个人的怀抱时,他才听到脑子里那把甜蜜的嗓音说:周裴根本不在乎。

什么惊喜。周裴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

周裴不知道有两个人在暗处默默心碎,他正低着脑袋剥糖纸,在心里无聊地想着不知道酒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然后他感受到一道无法忽略的视线紧紧盯着他。

于是他抬起了头,一眼就准确和景辞对上了。

周裴挑了挑眉。

男人勉强整理好了自己,身上套着那套被周裴弄得皱巴巴的西装,上面还有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头发凌乱,正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

他的步伐混乱,脚步虚浮,几乎每一次迈步都会不自然地微顿一下,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浑身上下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眉眼阴沉沉的,身上那种成熟又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的阴郁。

他身上的傲慢被周裴亲自打碎了。

周裴站在原地,将糖往嘴里一塞,就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看着景辞远远地穿过人群朝他走过来,目标鲜明,朝着他的方向。

景辞走得很慢,薄薄的唇没有血色,眉头紧蹙,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那双镜片后的丹凤眼显得分外锐利,失去了平日里弯弯的笑纹,神情阴沉,眼底布满了压抑的怒意。

对着这样的眼神,周裴倒没有什么惊慌或者害怕的情绪,半点没有,他就只是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景辞向他走来,动都不带动的,神色自若,就好像只是看到了不太熟的朋友,礼貌性地挥了挥手。

他们的视线遥遥相对,景辞和他对视片刻,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要说什么,周裴却恰好在下一秒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侧过头,轻声对站在他身侧的裴自深说:“我累了,我们走吧?”

裴自深当然是顺着他的,微一颔首,很自然地搂着周裴,就往出口处走。

他们甚至在转过去的时候还旁若无人地亲了一下。

身后的景辞一怔,随即试图加快脚步追上去,周裴恰好扭头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动作幅度骤然加大,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像是站不稳似的,按着小腹猛然踉跄了一下,连冷汗都从额角滴下来了。

人群里有人发出惊呼,很快有人上去试图扶景辞。

真丢人啊——

好像有点惨,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裴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鼻尖那颗小痣衬得他这个神情分外玩味,他将糖抵在舌尖上,张开唇让景辞看见——这颗糖是红色的——又将糖含进唇里,嘴唇轻轻张合,无声地说话——

景辞推开身前的人,按着涨痛难忍的小腹,眼尾一片猩红,死死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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