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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礼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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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是沈素心娘家的帮扶,沈家对他的照顾让他一直都把沈素心放在段家最重要的位置。

因此,段公馆上下都知道,大少爷段誉阳虽贵为长子,但总归是个庶出,而年幼其两岁的段路昇才是正房嫡出,最得段老爷重视。

段路昇出生后,陶玉便抱着段誉阳从主楼搬了出去,从此在一旁的偏楼住下了,一住便是二十年。

段誉阳在偏楼长到七岁便被送到国外,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在外读书,鲜少回来,有时春节回来一趟,有时连春节也不回来。

段誉阳出国时,段轻言才两岁,连段路昇都还认不得,往后段誉阳偶尔回来几趟,段轻言也只是远远看了几眼,从来没有近距离打过交道,因此段誉阳在他脑海里的印象是十足模糊的。

陶玉嫁入段家后,演艺事业也就此中断了,每天沉迷在太太圈的交际里,有时也会拉了沈素心一起打牌。

陶玉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哪怕是没有外人在场的家宴,也会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甲,合身的旗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走起路来屁股总能左右摇得很对称。

陶玉对段轻言的称呼是自由散漫的,有时叫他“囡囡”,有时直接叫“女娃娃”,每次她这么叫时,总能逗得沈素心笑好一阵。

有时段轻言坐在花园角落的石凳上看书,陶玉经过时就会拍他一下,说:“哎哟喂,女娃娃看的什么哦?”

段轻言把封面展示给她看,她又捂着嘴咯咯咯笑起来:“我没文化看不懂的哩。”

段轻言知道她在寻他开心,他常听见偏楼的后院里有悠长清亮的唱腔传出,戏唱得好的人文化水平也差不到哪去。

陶玉是极标准的江南美女长相,瓜子脸柳叶眉,既妖艳魅惑,又不失出水芙蓉的清净。

段轻言儿时碰见陶玉,她是这般的长相,十几年后,除了眼角多了一丝皱纹,竟一点没变化。

段家因生意场上多与洋人打交道,生活习性已渐趋西化,但段老爷对中国传统的二十岁成年礼仍很重视,段路昇二十岁生辰这日,进段家的车辆络绎不绝,上海各大名门望族,高官显爵,帮派军阀齐聚一堂,主楼里跳舞的都是端坐在青云里的大人物。

即使是最忙的时候,也没人敢指派段轻言打下手,宴会开始前,沈素心给段轻言端了个小蛋糕,段轻言不喜人群,捧着碟子走到后花园角落里。

现在主楼里的晚宴才刚开始,晚宴结束还有舞会,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到这后花园来。

段轻言总结以往的经验后,拣了个角落里的藤椅坐下,吃起了沈素心给的蛋糕。

段轻言喜甜,尤其是同芳斋的甜点。因段轻言是捡来的,便无从得知他的准确生辰,于是沈素心便把自己捡到他的那日定作他的生日。每到他的“生日”,沈素心都会差人送他糕点,就从那最为上乘的同芳斋里选购。

后来甚至是段路昇的生日,也要让他一饱口福。

段轻言肚量小,吃得又慢,半个时辰过去也只食用了半个拳头大小的分量。甜食最易令人犯困,段轻言嘴里还含着奶油,眼皮子却耷拉下来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野猫在这偷吃?”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立刻就驱逐了他的倦意。

段轻言抬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那人的脸是中式的端正,头发却用发油梳得光溜溜,高挺的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笔挺的深色呢子西装配雪白的衬衫,领带也打得像模像样,西裤的长度刚好盖住那双乌黑锃亮的皮鞋。

在这泛着光的镜片底下,是一双浓眉大眼。

段轻言不曾与此人有过接触,但其五官与陶玉惊人地相似,几乎让段轻言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大少爷。”段轻言放下叉子起身。

那人看了他一眼,说:“寻常下人可不能到这后花园来吃蛋糕。”

“我这就走。”段轻言低头收拾蛋糕残骸。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誉阳上前一步细瞧了他的脸,“我的意思是你不寻常。”

段轻言一愣,听得段誉阳又说:“你穿着段家的仆人服,却无需做那端茶奉水之事…”

段誉阳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蛋糕,接着说:“还能吃这名贵的同芳斋糕点…”

段轻言还来不及解释,段誉阳已脱口而出:“你是女娃娃?”

听得此话,段轻言怔住了。段誉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女娃娃,真是你,我听我妈提过你。”

段轻言艰难点点头,段誉阳的手已顺着他的胳膊往下走,捏住他的手心,说:“女娃娃,你果真漂亮。”

段轻言想挣脱,又碍于身份,只好放低了声音说:“大少爷,今天是二少爷生日,您还是先去忙宴会的事罢。”

段誉阳抓着段轻言的手不放,不知在想些什么,经段轻言提醒才回过神来,忙松了手,说:“你看我这一见你就昏了头。”

“可是这孩子犯了错?”

段誉阳身后忽有低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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