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己失言的缘由。秦盼不敢去揣测祝赫听到那番话时的心情，再见面只觉得难堪到无地自容，甚至连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落荒而逃。

吃过了晚饭，秦盼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大门前发呆。秦父路过时笑了笑，这个小儿子总喜欢这么一个人愣愣地待着，不爱说话，总感觉有些傻。

他也拉了张椅子在秦盼身边坐下，问：“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怕蚊子咬？”

秦盼闻言挠了挠腿，好像真感觉到了些痒意。

“明天就上高中了，觉得紧张不？”

“也没有。”秦盼道，“不过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担心了，能进四中的都是厉害的人。爸，你说我将来是不是要垫底了。”

秦父笑道：“你哥都没有垫底，你也不会的吧。”

“也是。”秦盼把两腿并在一起，两只都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不过他脑袋一直都缺根筋的，都上高三了还一点都不着急。”

秦父一向很看得开：“着急有什么用，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反正也不指望你们能成龙成凤，将来有书读就可以了。”

“那是不是有点没出息啊。”

秦父摸出烟盒来点了一支，深吸一口：“世界上那么多人，有出息的才几个？也不用花太多力气去争那些，自己过得开心才重要。将来靠自己有一碗饭吃，再娶个老婆，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也就差不多了。”

秦盼弯下腰来抱住了膝盖，侧过脸去问：“爸，那我将来要是不娶老婆呢？”

“不娶老婆，那你一个人过？”

“一个人也挺好的。”

秦父吐了个烟圈：“哪里好？一辈子那么长，身边要是没个人互相帮忙扶持，很不容易的。你有了老婆，有事好歹还能互相商量一下，遇到困难一起扛，肯定比一个人强多了。你看你妈，又聪明又有本事，当初要是没有她，家里的公司肯定搞不起来。我看你也不是很灵光，还是得找个机灵点的女人看着你才好，不然怕是要吃亏的。”

“那我不找女人行吗？”

“不找女人你要找谁？”

秦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祝赫哥，让他当我老婆怎么样？”

秦父大笑道：“祝家那个小子是不错，从小就稳重，做事又牢靠。你要找他当老婆我没意见，不过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喽。”

秦盼知道父亲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所谓的让祝赫当老婆，听在父亲耳朵里大概只算一种童言无忌，而他的应允当然也只是玩笑而已。

但他依然沉迷于这样调侃式的鼓励，心里的酸涩被暂时抹去了，像是握住了一个仿佛可以成真的幻想。

他小心翼翼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