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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动声色有情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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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化。所以如今这间屋内烧的是地龙,端的是温暖如春。那如豆的暖烛凑得近了,难免烘得人脸热,池润勉强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毕竟自从顾采真靠近他起,他面颊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就连喉部密密麻麻的疼痛都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想理会这不合时宜的心烦。

少女脸上的面纱未摘,低头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池润的伤口,也不知是因为太过专注还是因为靠近的烛火,她的额上很快布满了晶莹的汗珠,有一两滴甚至顺着眉骨滑落至她长翘的睫毛上,盈盈颤动,好似随时都会落入眼睛中。

“我双手不能沾污,秦早,请你帮我也擦下汗。”说话间,又有汗珠继续滑落,之前的汗水已经落入她的眼中,引得她不适地皱起眉闭目,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池润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再度阖目不语,她暂停了换药的动作,他也得以从绵长的剧痛中缓了口气,只觉得后背已经一片汗湿。

盛着沸水的铜盆旁,是一摞干净备用的棉纱白布,季芹藻“嗯”了一声,一手继续持着烛台,一手放下原本的帕子,重新拿了一块纱布轻轻替她擦拭额角。

那卷翘的睫毛近在咫尺,如今眨了眨,便与他的指侧相碰,一汪秋水中的眼眸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吸引,下意识上挑了视线朝他看来,然后展眉一笑,“谢谢你,秦早。”她说。因为额角还有几颗漏网之鱼的汗珠又快落下,她自然地一仰头,主动蹭到那棉纱布上,只是那说话开合的柔软唇瓣,也因此而隔着面纱与季芹藻的手指一擦而过。

季芹藻立时收回了手,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会有种奇怪的心悸。棉纱布遮住了他微微蜷缩的手指,他看向池润,竟然感到些许莫名其妙的心虚,幸而后者紧闭双目未曾分神,也并没有察觉他的这点不对劲。

季芹藻稳了稳心神,也稳住略微晃动了下的烛台,同时放下那块棉纱布,看着顾采真继续埋头处理池润的伤口,像是对方才的小插曲浑然未觉。他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以为方才的悸动只是自己感到紧张所产生的的错觉。

“迟润,我要继续了。”顾采真轻声提醒着。

池润的喉中发出模糊的“嗯”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挺直了脊梁,打起精神应对上药的强烈疼痛。

“嘶——”镊子刚刚翻开深红破损的肌肤血肉,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突然向他袭来,他修长的脖颈不可控制地一颤,哪怕顾采真手势收得快,伤口内侧还是被镊子锋利的前端划破,一道鲜血顿时涌出!

“唔……”他一皱眉,感觉到喉间一片不详的腥热,自然不敢再动,可他虽然未再有动作,但因为疼得厉害,肩颈难以遏制地颤栗着,被顾采真一手压住,“别出声!”她提醒,“你不能说话,也不要振动声带,来,慢慢呼吸,别太快……”

季芹藻在一旁跟着屏住了呼吸,心也悬了起来。池润自己看不到喉部的情况,他却看得清楚,刚刚那一下,很像是将一条血管割开了!

顾采真也没想到会横出变故,立刻镊起一块干劲的棉纱布按在他的伤口上,看着纱布迅速被染红,她心道不好,顾不得再清理伤口的药物残渣,立刻挑了些许乾坤膏抹在伤患处,又暗暗在指尖施加了些许灵力,确保血液能够止住。

只是,在她进入小世界之前,池润和阿泽都曾经明确地告诫她,小世界自有法则,虽然他们能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做点手脚,但有些根本不存在于法则内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做的。譬如她可以弄出乾坤膏这种缺失存在,但她手头没有的神药;但不可以凭白让一个濒死之人瞬间健步如飞。

而这是个没有所谓修为大道的小世界,所以,她绝不应该动用自身在此本就受限颇多的灵力。

如果用了,就要受天罚。

但池润危在旦夕,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捏了几个指诀,加强了灵力治愈的效果,池润原本浑身涌出一股无力,四肢发软,还以为自己就要晕过去了,但随着喉部一阵轻盈暖柔的热流,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不断注入伤处,那种掺杂着剧剧痛的窒息感在逐渐消失,而顾采真额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好转,显然是她做了什么。

季芹藻看池润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成一般的虚弱,也猜到顾采真应该是用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法,又救了池润一命。

他不敢出言打扰她,更不敢触碰她。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她收回了一直按在伤口边缘的手指,低声说了一句,“好了,已无大碍。”并开始替池润包扎伤口,他才拿了一块新的棉纱布,为她再度擦拭额上的冷汗,却又惊诧于她额角远比之前冰凉太多的温度。

“你们歇着吧,我刚刚耗费了太多内力,也要回房修整一番。”她也没想到,随意动用灵力的后果这么“立竿见影”。她站起身,勉强压着一股头晕目眩的不适,因着这个世界武功是合理存在的事物,便对两人随意扯了个“内力”的幌子,再匆匆推门离开。

才走出房门,她立刻难忍喉头一口腥甜,一把扯下面纱,吐出一口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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