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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小和刚走，陈信便起身重新跪了下去。

“……”苏文头大，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说就不必跪，你先去冲个澡。”

陈信默默在心里记下：不净不可近身，然后应了声“是”，起身去洗澡了。

他洗完，苏文说了声让他床上等着，便自顾自也去洗澡了。

陈信爬上床，坐着摸了会儿雄虫专用的床铺，闭眼慢慢吐了口气，跪起来候着。

小和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好了……

至于“不必跪”……雄虫嘴上说的如果雌虫都当了真，这世上怕是雌虫能留下的没几个。

苏文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的就是他垂头跪候的模样。

“……”苏文无语地停了一下动作，才接着擦：“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着坐到床边，陈信十分自然地接过毛巾，跪在旁边给他擦头发：“是，请雄主垂询。”

别看陈信看着身材有料，动作倒还轻手轻脚的，苏文享受地闭了眼，语气也轻松起来：“小和还没断奶吗？”

陈信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沉：“回雄主，虫崽二次进化前还在用乳果……”

“他还小，衣食上松着点，钱不够就从我账上走，别亏着。”苏文也不在乎陈信误会他了，总不能为了避嫌让那么小个孩子吃苦。

“是。谢雄主关怀。”陈信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听起来相当平静，只是屋里安静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雄主若是……对小和有两分怜爱，不知能不能请雄主……等小和二次进化后再垂幸？奴愿意任雄主处置。”

苏文懒得回答，伸手把毛巾拿过来扔在一旁躺下了。陈信膝行爬下床，也不敢再说话，将毛巾捡起来送回卫生间，回来跪在床边。

“上来。”苏文往床边挪了挪，直接用命令的口气吩咐。

陈信爬上去，刚要跪便被苏文再次命令：“躺下。”

陈信一言不发，平平整整地躺在旁边。

“我没准备碰他。”苏文还是解释了一句，“既然我准备收养他留下你，就说说我的……要求。”

陈信听罢就要起身，苏文伸手一拦他才又躺好：“奴恭听雄主训示。”

“首先，我不喜欢看你跪来跪去的，以后有事说事，用不着那么多……形式。”

“是。”

“另外，说话别那么多废话，什么‘回雄主的话’啊‘奴’啊之类的，自称名儿就行了。”

“……是。”

苏文想了想继续道：“以后饭点能回来的话就说一声，我等你们一起吃饭。”

陈信心里拼命推辞，面上依旧恭敬：“是。”

以后若每日跟雄主一起吃……他能坚持几天之后被饿死？

苏文考虑了一下没想起来其他的，便总结道：“以后有什么我再说，你有什么其他想法也直接说。”

“奴……陈信都记下了。”

“好吧。那就先这样，睡吧。”

陈信懵了懵：“雄主今日不要……陈信吗？”

“你想要？”苏文睁眼扭头，正看见陈信有些紧张地抿唇不禁笑了笑扭回头：“关灯，睡了。”

12

第二天一早，陈信服侍着苏文洗漱完毕，接了小和过来一同吃早饭。

苏文懵然不知父子两个偷偷打了手势对口供，陪他吃完便以小和要吃乳果为由回去加餐了。

等登记处到了上班时间，三只虫一起去做收养登记。

在外上班的绝大部分都是雌虫——雄虫中被三大家族招揽的都会成为军方和政界的高层，或者研究中心的骨干力量，其余不求上进的雄虫也会找雌虫奉养自己在家歇着——来办理登记手续的也都是年老或者残疾无法生育的雌虫，因此苏文一来便遭到了围观。

当然，雌虫们不敢光明正大地围在他身边，可被所有雌虫远远注视的滋味也不算好。

登记员不可置信地问了三四遍，才几乎是哆哆嗦嗦地给他办好了手续，卑躬屈膝地送他离开。

一般来说，苏家自家出生的雌虫也大多是在二次进化后身体素质好的才会被苏家安排“上户口”，更别说“领养”没有苏家血脉的小雌虫了。前脚苏文刚走，后脚登记处便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苏家这只特殊的雄虫。

苏文听到了背后的嘈杂声也懒得管，蹲下把小和抱了起来：“以后你就叫苏和啦，等我打听一下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上……上学？我吗？”小和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陈信听了也瞪大了眼睛。

——上学是世家小雌虫的特权，而且只有雌父受宠的小雌虫才会有这个机会。比起自由生长的小雌虫，他们更早地接受系统的教育，未来能够成为高级军官的可能性也会大很多，甚至只要顺利毕业便能够不必从普通士兵做起而直接成为军官序列。

陈信一直说服自己，苏文只不过贪图幼年的小和才会那么大方，然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