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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卿其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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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盛状态——但万一呢?”

万一也卿对程家人稍有忌惮,不愿恋战呢?

虞凤思喘了口气接着道:“半月前我们传信谢家,谢家不日就将抵达长安,届时或许能与之一战,离长安最近的还有姑苏慕容和我们虞家,我拦他一会,你快去传书!”

也卿好整以暇的听他二人大声密谋,竟还贴心的放缓了攻势。

孟重山犹豫一瞬,险些被她给绕懵了,心说:“那这不就是程惊棠一个人死,和我俩陪着程惊棠一块死的区别吗?”

但他也知道这是此刻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他和虞凤思再死撑,也不过是连着后面赶来的师兄弟姐妹一块给也卿端盘送菜,还不如打不过就喊人,也算给了几大世家一个交代——不是他们见死不救,是真的尽力了!

虞凤思扯下他的手:“快去!”

孟重山:“你小心着点!”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撤回门外,抬手吹哨唤来盘旋的鹰隼。虞凤思动作轻灵,默契地旋身跃起挡住也卿的视线,长剑在空中一荡,将内力运转至极致,步步杀招迎面向伞中人去。

落凤山上程家家主拼尽全力的一击也卿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区区一个小辈,这拙劣的剑法在他眼里还不如十六岁的谢风策。

剑刃映出虞凤思双瞳,又被雨丝糊去,也卿束起的长发被破空而来的剑风刮起,一瞬如时间停滞般——

孟重山趴在门上奋笔疾书急得满头大汗,匆忙间还把虞的笔画给忘了,囫囵的写了个鱼家就塞进了鹰隼腿上的信筒里,两只鹰隼在半空中绕了一圈,才在漫天骇人的剑意中找到方向。

金戈相接发出短暂嘶哑的低鸣,虞凤思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闷哼,手腕被震的发麻,皮肤下渗出细细的血丝。她所带的佩剑只是凡铁,扛不住这看似轻描淡写的道道剑气,没扛两下便如铜镜般碎了一地,只留个光杆的剑柄在她手中。

而此时距离她和孟重山返回别庄还不到半刻钟。

脚步声混着雨声从身后轻轻响起,也卿瞥了一眼飞远的鹰隼,不再浪费时间,凛冽的剑光如霜雪明,径直向手无寸铁的虞凤思而去。

孟重山动作比脑子快,一个飞扑挡在了虞凤思身前,两人双双摔落在地,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解决完庄内其余程家弟子的胡飞遥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来:“教主,人都已经打昏了!”

也卿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血红的衣角,远处城中高楼灯火烁烁,还未到长安宵禁时,他抬手将剑丢给胡飞遥,从怀中取出一幅银制的面具带上,下令道:“搜。”

细雨连绵,街上行人只余寥寥。

布庄的掌柜一边走神一边敲着算盘,正在想要不要提前打烊,半月前他先是恶向胆边生地敲了人一笔,而后转头又将两个蒙面人的行踪透露给了程家少家主,可算是缺德到家了,如今长安城还未解禁,显然是那两魔头还没落网,魔头一日不落网,掌柜就一日更比一日愁,本就不多的青丝大把大把的往下掉,生怕随时有歹人来取自己性命。

突然,有人在庄前收了伞,悄无声息地踏进店里。

掌柜看着那幅熟悉的面具,心凉的仿佛平白撞见厉鬼,强作镇定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险些破音道:“客、客官好,这、这大晚上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掌柜就差把“是我揭发的”五个大字刻在脸上了,也卿笑了一下,道:“我在这定了几套衣物,今日来取。”

取衣裳总好过来取他的命,掌柜捏了把汗,庆幸自己做足了两手准备,连声道:“衣服做好了,衣服做好了,小的,小的给您拿去!”

也卿从掌柜颤颤巍巍的手上接过打包好的衣物,几件红衣上格格不入的叠放了一件玉白外衫。

他看了一眼,心想:罢了,就当是这天杀的便宜徒弟孝顺他的。

见也卿要走,掌柜把腰躬的更低了些,目光流连在自己的鞋尖,唯恐此人突然发难。

然而还不等他松口气,就见也卿停在门槛前,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听说长安有一处很适合赏月。”

“啊?这……”

这、这大下雨天的赏哪门子月啊!

掌柜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直冒:“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也卿倒也没为难他,撑起伞笑道:“去告诉你觉得应该知道的人。”

“是、是……”掌柜屏息目送着也卿的背影转瞬消失在视线里,腿肚子一软跌坐在地,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把下次光临咽回了肚子里。

程家别庄的残局有高灵和胡飞遥去收拾,也卿径直回了明月天。

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掌了一盏小灯,也卿坐在高位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那块白玉,火烛被穿堂风吹的明灭,此刻雨歇月出,转瞬又隐进云雾里。

“启禀教主——”

高灵人未至,一阵丁零当啷的步摇声已经飘进前殿:“我们在程惊棠屋内的机关暗室里发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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