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挂失(2 / 3)
果易晚说不跟他去庆功,要自己回去了,盛之旭动作一顿,丢下手机就往外跑。
看台观众席里,她那个位置已经空荡荡,盛之旭又飞快冲向出口走廊,好不容易找到易晚的背影。
然后你也知道了,一句话没谈顺,他发了脾气不说,还扑上去把她咬了。
盛之旭找到自己的储物柜,在空无一人的更衣室里换起衣服来,布料擦过出了汗又风干的麦色皮肤,清爽和黏腻仿佛是在共存。
他把东西全部卷起来塞进包里,看了看柜子里没有东西了,便把钥匙留在锁孔里关上了门。往外走了两步,他伸手去摸手机,裤子口袋里没有。他又去翻包,找了半天,甚至把刚才胡乱放进去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也没看见手机。
我手机呢?
现在都是移动支付,出门没有人带钱包了,盛之旭的零钱证件地铁卡什么都没少,也不值几个钱,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最重要的手机不见了。
他回身去检查了一下,储物柜里的确没东西了呀?盛之旭百思不解,收拾起身往外四处张望,在拐角处捉到一个清洁工。打扰一下
清洁工大爷被他毛头毛脑冲过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只管摇头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盛之旭失望地后退两步,开始打量这里有没有监控摄像头。但是这里是更衣室啊,怎么会有对着更衣室拍的监控。再往出去对着过道的倒是有,但看样子也拍不到进出更衣室的人。
已经十点了,会场里几乎没有人了。
盛之旭一边努力回忆,一边往出口走。来到大会堂外面,经过一个小卖部时,他进去用硬币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号码。
无人接听。
他又打了另外一个电话。华哥,你们在哪?
G工大的篮球队员喊起来:队长!你刚才去哪了!我们都回来学校了!正在一起去东门外
盛之旭不答,只是问他:你看见我手机没?问问他们看见没?
那边不说话了,传来一些断续的词句,然后人声再次清晰:
没有啊,我们都没看见?队长你手机丢了?
回答他的依然不是答案:你们先吃你们的。
听筒挂断的声音总是比触屏的要坚硬冷漠许多。
他生怕易晚走掉,跑出去时太急了,手机到底被他扔在了哪?
他在外面发了很久的呆。那个更衣室,同队的队友自然待过,对手学校的队员可能从隔壁经过,甚至刚才那个格外惊慌的清洁工也可以说谎。
盛之旭在紧张的时刻反而相当冷静,决定第一件事是先回学校,要是赶不上末班地铁,他没有手机支付,连车都打不了。
回到学校之后,他找同学借了手机,再打了一次自己的号码。
这回是关机了。
盛之旭知道不好,马上开始挂失:运营商,手机银行,支付软件,聊天软件
他给能背出电话号码的人打了个电话,也就是盛父盛母,告诉他们手机丢了。然后探头让同学在群里也冒了个泡,顺便又通知了辅导员。
忙完这些已经很晚了,盛之旭不好意思再占用同学的手机,就还了回去。
他回到自己的书桌前,两手空空地坐下来,突然就觉得很累。
其实他还能背一个人的号码。
但他那股劲还没过,像个锁扣拴在心口上,压得胀鼓鼓。不甘、委屈、愤懑、焦虑全部闷在里面,他自己都没法去碰那薄得像层纸的包膜,只怕一个手抖,兜不住的消极就要溢出来。
盛之旭抬眼望向窗外寂静的月亮。
为什么,为什么月亮不能只为他一个人闪耀。
少年后来也报了警,尝试去找了大会堂的监控。
可是警察说,他是在公共场合自己弄丢的手机,这种情况不能立案。
大会堂的保安则更是不耐烦:这是我们内部的资料,除非有警察来,不然不可能泄露的。
盛之旭一开始还有些期待,最终也只是失望地接受了事实。他明白过来:有些事情不是他多么期盼就能如愿的。
就像月亮,是他的,也会是别人的。只要有一刻,清辉能照在他身上,便已经值得感恩。
过去了两个月,他终于在炎热起来的时节,挣开了那层锁。或许是衣服开始穿得轻薄的缘故,有晚风掀起衣摆拂过腰畔时,微凉的痒总让人格外想要一个拥抱。
好了,你猜得没有错。
那几条陌生短讯,是盛之旭发的。
他的聊天软件已经是从头来过,并没有加上易晚的好友,只能给她发短信。两个月的时间又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号码是新的,所以也没有自我介绍。
看到易晚的问号,他才想起来自己换了手机。
我我我是盛之旭!你别不理我我只是换了手机!对不起对不起
易晚:
是你小子?
虚惊一场虽然是个幸运美好的词汇,但惊的慌乱茫然,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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