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好眠(2 / 3)
她不要什么私刑。
她不要一时被愤怒蒙蔽理智,然后在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感到理不直气不壮。
她不要自己的这一生里,留下这种遗憾。
她要堂堂正正地,用正义的武器裁决她的一生之敌。
她要这样一直看着他,记住这张脸现在的样子。
她要得到内心的幸福和安宁。
她会得到,幸福和安宁。
灯光稀缺的地方,星星就特别的亮。
远处传来真正的警笛声,清晰,响亮,铿锵有力。
宋景年的怀抱一如既往,坚硬又温暖。
这是易晚晕过去前,看到,听到,触碰到的东西。
每样都让她安心。
醒过来的时候,冰冷的触感让易晚打了个寒颤。她迷蒙着眼去瞅,看见雪白的墙上挂着透明的吊瓶,透明的输液管又连着她雪白的手背。
好大的针头!她看得害怕又鼻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脆弱,就委屈地哼哼哭起来。
细小的嘤咛声一响起,突然四面八方就有好几个身影一起动起来,全部扑到她床前。
易晚:……
好多人啊。
盛之旭凑得最近,抬手就去给她擦泪:“呜呜别哭,没事了没事了……”
旁边的林青杭一把给他薅开。“她脸上有伤!你脏手怎么能碰!”
哦,是哦……易晚才想起来自己摔在地上时的惨状,怪不得觉得脸上厚厚的,大概是缠了纱布。
环顾现场这么多熟悉的脸,她这个时候又窘迫起来,不好意思哭了。“你们……怎么都在啊……”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十分尴尬吗?
文弈刚从外面打了热水走进来,他挤近她的床头,灌了一个热水袋塞到她因为吊水而发冷的手臂下,神情专注得仿佛这里没有别人。
在后面一些的地方站着周天许,双眼通红,卷发散乱,用力地看着她手背上的留置针头,回避了她的眼神。
最后得不到答案的易晚只好去看床尾的宋景年,听见他怪里怪气地说:“哈?我不知道哦,原来晚晚认识这么多人呢?”
阿彪是坐得最远的那一个,神色黯淡,也不开腔,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晚:……
这是什么史诗级规模的火葬场吗?
万幸的是,医生这个时候走进病房,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他推了推眼镜,打量这一屋子人,开口问道:
“你们……都是家属吗?”
易晚内心默默哀嚎:医生不是来打破僵局的,他是来雪上加霜的。
周天许方才不说话,现在却瞬间抬头抢发言:“我是她男朋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扭曲起来:你是个鬼。
但没有一个人出声。
过了一会儿,文弈开口:“我是她的辅导员老师。”
宋景年紧跟其后说:“我是她的老板。”
随后这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对视。
林青杭还是那么平淡:“我是她同班同学。”
就连阿彪这时候也不愿沉默了:“我是她保镖。”
盛之旭左看看,右看看,悲愤至极:“我是她的狗!!!!!!!”
目瞪口呆的医生:……
目瞪口呆的易晚:……
真是大开眼界,见所未见啊。
“脊柱根据CT检查没有明显的骨折;下巴缝了两针,幸好没有混进太多砂石,也打过了破伤风;其他都是挫伤,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最后也不知道跟谁解释情况,干脆一起说了。“吊水是怕她感染,吊完这瓶就可以了,接下来卧床休息,两个星期回来拆线。”
一屋子男人各自动起来,有的去追问医生,有的去看她点滴的进度,有的掏出电话来安排事情。
易晚有些愣怔地看着他们,脑子还是有点晕,清了清嗓子:“那个……”
十几只眼睛又齐刷刷地盯着她,让她口齿又开始不太利索:“我怎么来到医院……他后来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王思东。
一些沉默的眼神交换后,还是宋景年发言:“送进去了。”他侧眸扫了一眼周天许,嘴角往下撇了撇。“短时间里出不来的。”
之前就猜到他家里不一般,呵,没想到居然能跟公安高层搭上关系。早知道,当初这小公子来蜜蜜的时候就……
周天许在易晚的手边单膝跪下来,用口型说着对不起。
是,他家里有关系,能让警察更快地出警,能让那人渣蹲局子蹲得更久,能及时送她来私立医院的VIP病房……但那又怎样,是他的失误,才让她经历这些痛苦。
他跟在警车后面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巧看见她遍体鳞伤不省人事,那一刹那,他转头就想去暴打已经被戴上手铐的王思东,还是被警察拦下来的。
呆呆站在一边,手机被文弈打爆,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情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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