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73(2 / 3)
还顾着多生个心眼子,对林之培有所防备。见杀手迟迟不退去,林之培不耐。还未曾开口责骂,便听杀手道:“主子先前说,马脚要晚些露,生辰宴只给个提醒便可。”林之培说是,“本来是能留一手的。只是方才见县主这般傲气模样,想及她……”提到崔沅绾,林之培心里的恨意斗然攀升,决定要下狠手,“照我说的去做,夏长史自有考量,他会赞同我的法子的。毕竟,官家的心在往新党那处偏,我们等不起。”招呼过杀手,林之培直挺的腰杆霎时弯了起来,没一点精气神,眼里却透着诡异的光芒,月光洒下,他从巷里踱步走出,好似刚爬到阳间快活的恶鬼,贪婪邪恶。廿二,夏夫人生辰的前日。崔沅绾梦里惊醒,心悸慌乱,坐起身来,揪着胸前衣襟,觉着透不过气。她的小腿本来在晏绥腰腹上放着,随着安稳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只是她一醒,小腿从晏绥身上滑落下来。脚趾正麻着,无意蜷缩再伸展,正好勾到了那沉睡着的老二。晏绥悠悠转醒,“怎么多不睡会儿。”昨晚回家后,两人又折腾一番,歇息得晚。眼下窗外还黑着,天没亮就起来,一天都会提不起劲来。崔沅绾捂着胸口,总觉风雨欲来,压抑得紧。揪着晏绥松散凌乱的里衣,轻声问道:“你说,夏夫人生辰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不好的事?”晏绥沉思,昨晚回去后,确实被人找上了茬。那边不是真心找事,只是前来挑衅一番,试探底线。小事不值得他出手,索性叫闲着的炔以处理。生辰宴当然会发生事,不算小,不算好。不过晏绥早有防备,到时与同僚里应外合,把夏昌谋逆的事查清楚,把崔沅绾大姐的事查清楚,旁的都好说。然这些事晏绥不欲同她多说。“别怕,我在你身边,公主也在你身边。我们的人都聚在堂里,夏昌纵是再有胆量,也不会在生辰宴上揭竿而起。”晏绥环着她的腰,将人拉到怀里,盖好被褥。暖热的胸膛叫崔沅绾安心,阖眼昏昏欲睡,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挣扎不起,只能靠在晏绥怀里,细声问道:“我那庭院如今怎样了?”晏绥微愣,“庭院……”崔沅绾瞪大眼,“就是我搬出去静养的那个庭院!”往事明明不堪回首,可崔沅绾也没法子,话不中听,顶着晏绥炽热的眼神说着:“庭院里,还有一些笔录,都是关于大姐那案的。当时我查到,仅存的大夫并不是一年都住在夏府,而是每月都会从夏府出来一趟。早晨出,黄昏归,中间是出来采药草的。大夫家院后有一片地,原先是荒地,后来种上了各种稀奇药草。他在夏府待着,估摸也是给人看病。一些药草难拿,只在家院里种着,他要治病,就必须回家。”这些隐秘的事当然是六郎查到的。不过哥仨的事亘在晏绥心头,早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说不得的秘辛。崔沅绾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晏绥挑眉,长哦了声。看崔沅绾眼眸明亮的样子,就知她还有话没说完。晏绥又问:“还有呢?”崔沅绾心乱如麻,强装镇定道:“大夫出来,是有固定日子的。每月廿三。”所以夏夫人生辰当日,大夫也会外出采药。而他们来夏府查事,关键是找大夫当面对峙。可大夫却不再……“这可怎么办。”崔沅绾揪着晏绥衣襟,低声说着。晏绥轻笑,“他走,我们追不就成了?大夫这一走,倒是给了我们机会。若他在夏府,我们的行动必然处处受阻。夏府到处是夏昌的眼线,那是个虎狼窝,会有无数阻碍。可大夫一旦回到家,暗卫军会立刻包围他,暗中观察。大夫为夏昌做事,想是受他威胁。我们找到威胁处,可助大夫一击脱离,从而为我所用。”崔沅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可总觉着事情没晏绥说得这般简单。因为七月之前,大夫都是每月十三才能出府回家。而七月后,日期改成了每月廿三。十几年来都不曾变的规矩,在今年夏日里变得突然。逐渐有个不成形的想法笼上心头,这团黑雾,越滚越大,叫她心里害怕不止。实在是太巧了,世上本来没有那么多巧合可言。她不信,所有巧合都恰好发生在她身边。“那就静观其变罢。”崔沅绾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晏绥抬起她的手腕,欣赏半刻,又把手背凑到嘴边,轻轻落下一个吻。卯时一刻,除了大内的人,旁的都在床榻上酣睡。知情人,都在期盼着明日的生辰宴。而今日,他们要做的是养精蓄锐。趁头还安在脖颈上,做好万全准备。 八十五:端倪廿三起早, 晏绥先带着崔沅绾回了晏家。府邸陈旧如常,不过人却换了一茬,倒叫人看出物是人非的滋味。晏绥非说要回家庙烧一柱香, 给老祖宗说说话。崔沅绾没拦他,跟着跪到蒲垫上, 虔诚祈祷着。家庙是个能叫晏绥除去眉目间狠戾气息的地方。崔沅绾偷往前面瞟了几眼,从未见他这般谨慎认真。他常逗趣,说她胆小, 芝麻粒大的事都觉得要掀翻了天。其实他也怕着,怕事里的真相, 怕此番行动,会牵连过多。两人心照不宣,心里藏着事, 一路走到前堂, 给二老奉茶。于氏身子本就孱弱,入冬以来, 连着生了几场病。鬓边银丝扎眼,端着建盏的手皮包骨头, 皮松得似老妪,原先的精气神再也找不回来。“外面天冷, 你俩在屋里多坐会儿罢。”于氏叫女使给崔沅绾换上新鲜的暖手炉, 轻声说道。晏昶在花楼里寻欢作乐, 一夜未归, 堂里只有两对夫妇,面对面坐着。崔沅绾还能与于氏搭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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