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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婿欺我 第8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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券在握的模样。原来竟是早有预谋。虽被隐瞒着, 可眼下不是生闷气的时候。崔沅绾听罢晏绥的话, 眸子一亮,随即起身伸手,示意晏绥跟她往洞里走去。柔荑朝晏绥伸着,他却不解其意。“不是说有被褥么?有被褥,就有能叫你躺着歇息的地方。你对这地熟,跟我去找找罢。”晏绥失笑,“想什么呢?荒郊野岭的,难道我还能在洞里盖一个舒服的拔步床不成?洞壁还没凿开,被褥下面垫了一层布,贴着地面放着。许久不来,也不知那被褥生虫了没有。”“有总比没有强。”崔沅绾不顾他劝阻,径直往更暗更黑的里面走去。走得毅然决然,身影逐渐隐匿,与黑漆漆的洞口融为一体。再出现时,手里抱着几条薄如蝉翼的被褥,满眼幽怨。“还没我的衣裳厚呢。”嘴里嫌弃,可还是把被褥在地上铺平整。被褥潮湿,叫她觉着能拧出许多水来。她叫晏绥躺在被褥上面,又解下自个儿身上一件外衣,盖在他身上。“伤者为大,你先歇息,我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子可摘。”她蹲在晏绥身旁,说道。瞥到晏绥起皮泛白的嘴,心里一阵酸涩。她还没看过晏绥这般落魄样子,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晏绥死不死的,干她何事?她想起当初嫁过来,一心求晏绥庇佑。为了叫晏绥动心,她以身子为诱,日夜周旋做戏。她站在局外,清醒地看着晏绥放下底线,与她欢好。那时她想,要是晏绥能意外身亡便好了。她既已得到他的心,他便再无利用价值。晏绥死后,她以寡妇自居。晏绥的权势财富,人脉名誉,都会被她拢在手里。双腿缠着晏绥劲瘦的腰身,手攀着他的脖颈,崔沅绾说,好哥哥,你慢些,多怜惜怜惜我。可她心里在祈求上天,叫这位郎婿赶紧去死,好让她从无休止的欢爱中解脱。是啊,她一直都想把晏绥踹开,她一直在等这个时机。现在时机到了。晏绥无力地躺在潮湿肮脏的被褥上,眼神湿漉漉的,叫她想起街边讨食的流浪狗。方圆百里,也许就他们两个活人。没有外人打扰,只要她想,匕首往晏绥脖颈上一抵,他就死得悄无声息。她知道会有人来搜山救自己,故而不必担心困死在荒郊野岭。再次回过神来,是晏绥扯住她的衣袖,轻轻晃着。温暖的篝火把晏绥面上的阴狠寡淡意消减得不轻,他歪歪头,眼眸里有万般不解。“不要走。外面天冷,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晏绥艰难地撑起身半躺着,把崔沅绾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歪头蹭着。他以为只要示弱,崔沅绾就会心软。可崔沅绾却罕见地说了句不行。她盯着晏绥的嘴,眼色复杂。“你需要干净的水,不然撑不了多久。”崔沅绾说道,“你的身子状况很差。桃花散不必金疮药消病快,伤口依旧在溃烂,依旧在往外渗血。”晏绥固执地说没事。用了几分力,把崔沅绾抱在身边,强硬地推倒她,把那件外衣都盖在了她身子上。“我没事的。”晏绥侧身搂着她,背朝风口,把所有寒气都阻挡在外。“听话,渝柳儿。”见崔沅绾还想说什么,晏绥嘘了声,把她搂得更紧。身贴着身,暖意在两具身子之间传递。晏绥心情怪异得好,甚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哄崔沅绾快快入睡。低沉沙哑的声音打在耳畔,崔沅绾只觉眼皮生涩,无意耷拉下来,沉沉睡去。良久,篝火也灭了下来,山洞里陷入一片黑暗。怀中小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晏绥的歌声顺势停住。他很冷,却不能跟崔沅绾说。再睁开眼时,崔沅绾又蹲在他面前,眼一眨一眨的,仔细打量着他。“你醒了?快喝口水罢。”崔沅绾手里捧着一片青绿的巴掌大的树叶,手掌合在一起,中间凹陷着,装的是干净的山泉水。晏绥皱眉,心里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干裂的唇上便碰到了树叶,随即渡来的是爽口清冽的水。崔沅绾脸蛋上有一处划伤的细长口子,被她撒上的桃花散盖着。发髻松散着,发饰早在昨晚逃亡的时候跑掉,眼下她头上只有一根银篦子。发丝被银篦子挽在脑后,一身衣裳肮脏混乱,是从未见过的狼狈样。晏绥醒来后才发现,身子比他想的还要糟。原本想的是今日带着崔沅绾一起找出去的路,可现在他连起身都是万分艰难。晏绥手撑在被褥上,青筋尽显,即便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法站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眼前浑浊花哨,他摇摇头,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才把崔沅绾的身影看清。“好了,好了,起不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崔沅绾丝毫不嫌晏绥这没出息的身子,轻声说道。她能瞧出来晏绥的身子很差,差到再吹来一阵风,他就会被这阵风无形之中抹杀掉。晏绥意外地听话,却执意远离崔沅绾,撑手拖着病身往旁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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