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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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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凶狠马贼狭路相逢,在一圈淫-笑下被重重围住……赵勇连打两个冷战。

报官,必须得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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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离户曹衙门不远的集市上,高鼻深目的胡姬在五弦琵琶最后的曲声中,洒下一串旋舞。近旁唯一看客连声叫好,下一瞬便豪气地抛下一颗豆大的珍珠。

胡姬眼睛一亮,立刻蹲身捡起这价值不菲的打赏。

待抬头看向财神爷时,却大为吃惊。

这是个头戴尖顶毡帽的中原小郎君,最多十五六岁,长得唇红齿白,十分俊美;只一身衣裳风尘仆仆,多有破洞;身边还跟着一头肋骨分明的瘦驴,瘦驴身上挂着一串用皮绳系着的锅碗瓢盆,一看便知并非富贵出身。

穷苦人家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似这等自己还穿得破破烂烂却要摆阔气的败家子,纵然是在龟兹都不多见呢。

见舞姬看过来,崔嘉柔粲然一笑,抛出一个媚眼。

舞姬便洒下一串欢喜的笑声,伴着龟兹人欢迎贵客的喜乐,一拎裙摆,绕着嘉柔欢快地转起了旋子。

崔嘉柔今日跟随“白氏”商队进了龟兹,因到得早了些,未曾等到赵勇前来相迎。赵勇是她阿耶当年的近卫,虽已有三年未见,可她平日同其长女有书信往来,知晓赵家在龟兹开着一间极大的客栈,赚得金山银山。今日数个商队抵达龟兹,正是客栈做买卖的好时间,赵世伯因此被绊住了脚也是极有可能。

她一时半刻等不到人,也并不着急,同商队拜别后,牵着驴一拐便进了近处的集市。

胡姬在身边似陀螺转个不停,崔嘉柔正看得兴起,身后却“格尔嘎”一声驴叫,是她的小驴不知看见了什么要跟着而去,甩得背上的锅碗瓢盆叮里当啷一阵响动。

她上前牵住了驴,这才瞧见前头不远处是一辆牛车,正拉着一车的鲜草走远了。

她离开长安时正值初春,万物尚萧条。走了些时日好不容易草叶冒芽,又被前头商队的马和骆驼吃个干净。小驴只能用些干草,未曾见识鲜草已久矣。

她牵着驴追上去,终于在一座毡帐边截住那一车鲜草。

鲜草的价却便宜得很,整整一车也不过二十钱。

区区二十,好说好说。

崔嘉柔熟门熟路将手往肩上的包袱皮里一探,心下一个咯噔。

空了?

她离家时随身带的那些金银簪钗、玉石翡翠、绸缎绢帛,全都霍霍完了?

她忙寻了个遮掩处,把包袱皮、发髻、鞋垫、裹胸布里通通翻过,果然她所有藏财帛的地方都空空如也,是真一贫如洗了。

远处的琵琶声犹在,那高鼻深目的舞姬也依旧转着旋子。回去将那一颗珍珠讨回来……不成,赏出去的物件儿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她可没干过这丢人事!

正想着法子,却听前头不知谁用长安雅言吆喝了一声“谁会给牛医病,工价二十钱——”

崔嘉柔心中一动,却又有些踌躇。

作为人人皆知的长安第一女纨绔,她过去精致的十六年只负责花钱,从未曾想过赚银钱。

再回头看看小驴,它瘦骨嶙峋,一对大花双眼皮儿吧嗒吧嗒看着那车草,她立刻软了心肠。

给自家宝贝小驴赚买草料的银钱,不丢人。

要寻兽医的是个又黑又高的青年郎君,两颊极方,标准地似龟兹城门那两个城墙拐角。

这位方兄见她虽是衣衫褴褛,可细皮嫩肉明显未曾吃过苦,不由狐疑道:“你会医牛?”

这却问到了崔嘉柔的强项上。

她外祖安家数十年前从西域迁居长安,如今开着长安最大的马场,终年为朝廷供应战马。除此之外,还另有两家农场,养些牛羊骡豕等牲畜。

她阿耶远赴西域不着家,阿娘便将崔宅搬到安家附近,离安家在农郊的庄子极近。她自小便混迹在马场和农场里,在外头胡吃海喝、撩猫逗狗玩得无趣了,也常常去打个下手,天长日久耳濡目染,便也学了些能耐。

若说除了擅长享乐之外,她还能有个正经用处,便是此技了。

见方兄似是不信,她也不解释,只抽动鼻翼嗅上一嗅,却怔了怔:“怎地像是羊?”

方兄心下一乐。羊确然有羊,昨儿他便牵着一头羊出来寻医,只未曾换洗衣裳,又隔了一日,竟被她闻了出来。

也不知是真有些本事,还是撞大运。

他转身往后头一条小巷道指了指,“牛在那里头,你先进去。”

她牵着驴,叮里当啷进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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