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嘉柔本想进帐探望老阿吉,被安西军毫不留情拦在外,言除了医僧外,任何人皆不能进出。
老阿吉在帐子里平静地睡着,因汤药里添了安神药材,她后半夜再未长咳,睡得很是平静。
又过了五六日,嘉柔的葵水早尽,老阿吉也出了帐子,面朝西而坐,手脚麻利地开始切草料时,草原上再次传出新的消息。
这消息说由安西都护府牵头,已同整个西州共计两百六十八位巫医们划下了道道,日后西州草原上,巫与医要分家。算命、问卦、探生死,可寻巫师;而人与牲口患病,全归僧医、郎中与兽医。哪个巫医敢插手,自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据闻就有两个巫医不服,被戳了好几个洞,如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热闹的乡民早在两日前便已满足了各种好奇,带着“僧医果然比巫邪厉害”的判词回了草原各个角落,将此间见闻讲给未能前去的邻人与亲眷。
白银亲王的庄子外,终于恢复了每日的娴静。
庄子门前漫天草原重新撒满珍珠似的羊群,古兰小姑娘同她阿兄央卓日日骑在骡背上,手持马鞭一脸警醒地放着羊。
亲王他老人家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捡起自己最深爱的鱼竿,坐在自家门前,在小河中钓几尾不甚聪明的鱼儿过过瘾了。
又过了十来日,离龟兹王寿宴已近,王宫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亲王携家眷赴宴。
白银亲王等这一日久亦。
他专程叮嘱崔嘉柔:“潘夫子请一同前去,届时要三郎在他们面前背几首诗,耍几招投壶,最好再对几句飞花令,让他们都瞧一瞧,我儿如此长进,才不是草原第一大纨绔。”
与此同时,远在龟兹城内的安西都护府,也收到了来自龟兹王的请柬。
送请柬之人却非王宫的仆从。
来者是位高鼻深目的龟兹女郎,正值十六七岁的妙龄,身着大盛最流行的短襦半臂对襟与高腰束裙,一对雪脯在裙腰之上半遮半掩。而一头乌黑秀发则同草原上的儿郎一般结成无数小辫,最后通通高聚于脑后,畅出光洁的额头,又娇艳又辣口。
“原来你便是西南王。”女郎声如莺啼,操一口不甚流利的大盛雅言,别有一番雅趣。
她负手绕着薛琅打量了一圈,最后摸着下巴点点头道:“大盛第一美男子,你这般模样,很对本公主的口味。我叫伽蓝,是指在天空自由飞翔的灵鸟。记住我的名字,我阿耶的寿宴,你要来哟。”
她步出房舍,踩蹬上马,向他粲然一笑,似灵鸟一般飞出了都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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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仲夏,牧草肥美,河水滔滔,五色菊与山茶花开遍龟兹草原。
龟兹王的六十寿宴,在伊犁河谷外的两湾交汇处的行宫举办。邀请的宾客在往年龟兹王的兄弟、姻亲、臣子之外,今年还多了安西都护府的薛将军。
白银亲王一改往年的疲赖拖拉,五更时分便催促全家上路,待抵达时,先到的只不过几位品阶不显的小王,而那位薛大都护更是连影儿都没有。
龟兹王嫡兄庶弟众多,早先因兄死弟及等陋习,又有些血脉上的混乱,兄弟之间情义颇浅。
往先但凡与不甚亲近的兄弟们遇上,白银亲王不过轻抬眼皮凑合点点头,是连多一分兴致都不愿给的。
这些兄弟们也很是知晓如何膈应白银,不需谈论各自牛羊与美人,只需提一提自家儿郎新近又学了何种本事,有了何种长进,再做出一副关怀后辈的模样问一问白三郎近况,白银亲王的脸就能垮一整日。
而今日,这位亲王被仆从们引入偏殿,兄弟之间将将打了个照面,白银便主动上前攀谈,言语亲切,笑容动人。
待关怀过对方的牛马、猪羊与棉花,便主动提及双方儿孙。
这一提,话题自然而然便落到了白三郎的长进上。
短短两刻钟,白三郎便背了三首诗、谈了四回对圣贤语录的理解,讲了六位大盛王侯的生平与禁忌。
小王们自知白三郎本是连诗圣与诗仙各自是谁都辨不清楚的人,未成想靠一个夫子点拨,短短一个半月就进益至此,自是吃惊不已。
白银亲王很是满上有光。
祖坟冒青烟。
这一趟来得值。
当又有一位小王携家眷到来,白银亲王又要主要上前攀谈时,白三郎终于受不住,向他师父发出求救的目光。
对于这位关门弟子,嘉柔自是要照顾两分,正巧她也陪同的无聊至极,便上前压低声同亲王打商量:“还是该留几手,现下将三郎的长进都曝光,待宴上当着王上之面,反倒少了震惊四座的谈资。”
白银亲王极是认同,笑眯眯抚一抚短须,停下了显摆的嘴。
一师一徒也终于得以外出透一透气。
这日的卯日星君不知是否忘了人间吉日,阴沉沉不见高升。少了日头来添彩,行宫看起来灰头土脸,精致不及白家庄子,规模也很是了了,还不如宫外原野来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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