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龟兹城夜间的热闹由此开启。
假母与龟公在外热情迎客,嘉柔与薛琅二人贴着两蓬大胡子,晃着纸扇, 施施然进了妓馆。
龟兹的妓馆同长安十分不同。
长安地大, 平康坊里有三个曲都被妓馆所占,每间妓馆有七八个妓子迎客,已是了不得的规模。妓子虽少,却各个都有才, 走的是少而精的路子。
龟兹繁华处十分有限, 街边但凡开个铺子, 都要多加利用。
眼前这间妓馆只比平康坊里最火红的一家略大一些, 陪客行酒令的妓子与在地台热舞的舞姬加起来, 竟是有二三十人居多。
且胡人女子多数深目雪肤, 这些妓子也是个个美艳惊人。
二人刚进堂中, 假母便谄笑迎上来, 只一瞥的工夫,已然盯上最挺拔昂藏的薛琅:“客官可是第一回 来?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逛妓馆的薛琅,同暗中设局捉细作的大都护没有什么区别, 面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因多了一蓬虬结的大胡须, 多年来于沙场历练出的杀气顺着这胡须丝丝往外蔓延。
假母无端端打了两个冷战。
嘉柔抢先开口:“天尚未黑透, 要甚么姑娘。上回来跟前伺候的那个兔儿爷极好, 唤他先来陪着说说话。”
假母便笑问哪个兔儿爷, 又道:“小店的兔儿爷虽只有五六个,可却各个体贴, 小嘴都甜。”
“小红嘴, 双眼皮儿, 眼边有颗痣的那个。”
假母一听,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恒玉,客官先于房中稍候,奴立刻唤人将恒玉带过来。”
房是一间带窗的厢房,装扮尚算雅致,靠西的墙边开着半扇窗,从窗棂望出去却是假山流水的景致。
因是夜间,那假山上挑着许多花灯,照得水流色彩斑斓,如不细看,也能领略些奇观异景的妙处。
那花灯中有一盏玉如意样式的灯很有些巧思,嘉柔站在窗前看了一阵,待见薛琅仍是一副冷冰冰要吃人的模样,上前问道:“你可是第一回 逛妓馆?”
薛琅收回眸光,捧起了茶盏在手,却又放下,掏出巾帕擦拭着手,“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说道?”
“自是有,”嘉柔纸扇一摇,忍不住显摆,“新郎君嫖资加倍!若被假母看出来你第一回 逛妓馆,你就等着多掏银两吧。”
“如此看来,贤弟倒是对这妓馆熟得很。”
嘉柔确然很熟。
她当着纨绔的某一年,很是在妓馆消磨了些时光。
长安最出名的妓子,除了姿色惊人,还需两项才华盖世。这两项才华,一是酒桌上行酒令时的席纠才能,二是作诗的本事。
她那时跟着一群长安城的纨绔新贵到处开眼界,去的第一家妓馆,便被一位花魁拿话刺她。言她虽姿色不俗,可腹中空空无半分才华,空有一张名妓的脸,却无名妓之才。
那话说得难听,激起了她的牛脾气,她很是下了一番苦功,白日跟着她小舅父刻苦习学,夜里便翻墙出去寻那花魁斗诗。
如此持续了小半年,她还未斗赢,却来了个豪客给花魁赎了身。等她又一个夜晚再去寻人,那花魁连人带包袱皮走得人去楼空,临行前托人转达给她两个字:哈哈。
她登时一口老血憋在心中,由此生了人生中最大、最漫长的一场气。
一直到西南王回长安献俘,一番阴差阳错后她因圣人的一方圣旨,得了个“长安第一女纨绔”的头衔,这才又重新威风起来。
若要这般说起来,身畔的这位郎君,倒是早在两年前就给她当了一回开心果。
此时薛琅问她,她自是不能说真话,只搪塞道:“先也曾凭着胸中点墨,给长安平康坊几位尚未挂牌的姐姐教过些学问……”
薛琅乜斜她一眼,“后来用给妓子教书的才能,又来教了白三郎?”
她不由干笑两声,“学问不分贵贱,束脩才分贵贱。”
又叮嘱他:“你既进了妓馆寻乐子,便莫像是来杀人。若骗不得兔儿爷教我们,你就等着日日有不穿衣裳的郎君到处堵你吧!”
薛琅闻言,只勾了勾唇,那面上的冷意却并未散去多少。
嘉柔无奈,只得将他手中的纸扇拉高一些,遮住他一半的脸,这才作罢。
待酒菜送来时,两个俊俏的龟兹小郎君也已到了门口。
假母善解人意道:“两位客官只由一人相陪,未免有人要受冷。奴带来的这两人皆十分伶俐,包让两位客官满意。”
嘉柔大手一摆,那假母去了,两位兔儿爷进来,每人往嘉柔与薛琅身畔一坐,温柔小意先说着话。
“奴唤恒玉/许良,客官贵姓?看着面生,可是第一回 来?”
嘉柔随意捏了个姓,只说哪里是第一回 ,只将这龟兹的妓馆都逛遍了。
那头薛琅却四平八稳板着脸,一个字没有,纵是面上有扇子挡着,也拦不住他周身的冷意。
嘉柔忙在桌下轻轻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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