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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不安地挣动着,想靠自己站起身,却屡屡摔回我的肩上。

「苗苗……别勉强,这红雾怪异,要是提取太多真气,恐怕会加速吸收……」我扶着他,只能说些苍白又无用劝告,想帮忙却不晓得能做什么,明明时机不对,但稍早前,我对自己感到无力、帮不上忙的烦思又再次涌上心头。

我捶了胸口一下,让自己振作起来,不要自怨自艾。

拳头碰到了一片硬物,是蘅川师兄临行前给予的法器。我灵光一闪。

「对、对了,可以让黄牛出来……!我这就呼唤牠,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我心情一振,与苗苗说道,他没有回应,像是听不见我说话,我不再耽搁,掏出那片绿叶法器使劲吹。

上回黄牛隔了一会才现身,我按捺着性子,密切紧盯树林外的天际,彷彿只要盯得越紧,就能越快看见黄牛踏云的身影。

但牠终究没有出现。

我本以为也许是绿叶法器本身有使用的次数限制,试着向师门送去传声符时,却发现凝起的灵识撞在红雾上,连同苗苗先前的剑势一样,被吸收殆尽。看样子红雾本身带有阻绝音讯与法术的禁制,这更表明了一切确实都是陷阱。

我气急又心慌,握紧拳头。

「阿原……我怀里有药,帮我、拿出来……」苗苗被我握得一痛,似是有些清醒,断断续续说道。

「好的,好的……!」

我伸手探入苗苗的衣襟,隔着几层衣衫,都还能感觉到他热烘烘的温度,我不敢乱碰,动作轻巧地取出他收在胸前的储物袋。

为防歹人擅自抢夺,一般储物袋都有随主的法术,若不得允许,便不能取出袋中物。我常想塞东西给苗苗,他也习惯了,乾脆放宽禁制由我自行其是;面对他的信任,一直以来我也自己避嫌,除了放入丹药的时候,并不会去检视内里储着什么。

像这样窥伺他有生之年的积累,还是第一回。

扯开锦囊袋口的红线之后,我展开神识,快速扫过他收得随意而凌乱的各式物品,发觉他收藏了许多乍看之下毫无用处的东西。那些零琐之物多半来自我与他的过往,除了乘载回忆之外一无是处;我也拥有许多这样珍贵的无用之物。

猝不及防体会到苗苗以往未曾说出口的心意,我眼眶发热。

我整肃自己的心思,专心寻物,最后在一处格外整齐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精緻的小褐木盒、一件袍子与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小瓷瓶。

我略过那件眼熟的袍子与自己给予的眾丹丸,取出木盒。炼製过能够抑制地坤潮期的歛神丹后,我自然能从那木盒中察觉相同的气息,这便是苗苗之前说过的,找了更精熟的丹修所买得的丹药了吧?

我压下内心的挫败感,小心翼翼打开木盒,一见到那颗翠绿的丹丸,我就认出来了。

──那是我之前为他炼的那一颗。

苗苗那时没有服用吗?那他当时是怎么挨过潮期的呢?

他将木盒收得那么仔细,一副并不打算动用的样子,现在又是为什么改变心意?

我揪着眉,不让自己在此刻不合时宜地追问,执起丹丸凑到他的嘴边,苗苗张口将药丸含入时,我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红润的唇与舌尖。

我心头一动,难以分别自己此时深受吸引究竟是自己的本意、天乾的欲求、或者根本是红雾作祟。

不管是哪个,在苗苗面前,都太过难堪。

我狠狠一咬舌,嚐到了嘴中的铁锈味。

谁会因为地坤陷入潮期获得好处?设下红雾之人儼然是为了猎捕苗苗,而这也只能是心有恶念的天乾。我若当真是「不同」的天乾,就更应该保持心思澄明,而不是时不时因为苗苗的荷花香心荡神驰。

……真丢人。

我将自己又咬得更用力了,血丝顺着唇角溢出,那一点点血中,也尽是丢人现眼的香息味道。

这时,苗苗被血的味道惊动一般,神色朦胧地凑了近,舔去我唇上的血丝。

他的舔舐逐渐变调,侵入我的唇间,深入着、嚙咬着、吸嘬着,吮出了更多的血。

我不曾体验过这般凌厉的吻,一时间吓得不敢动弹,苗苗便顺势亲得更深了,柔软的舌扫过我的齿,强势地挑开了我的唇。

「唔……」我招架不住这样的索求,在舌头被捲起时,羞耻地发出呜咽声。

吻原来也能这么凶狠吗?不只有触碰云朵般的轻柔,而也有将人吞蚀殆尽的架式,水漉声更是让人难为情。

这个不算节制的吻虽然陌生,可也让我明白了,原来苗苗之前一直对我手下留情。

或许是丹药药效发挥,也或许是带有香息的天乾之血多少平抚了地坤的恶潮,苗苗的香息从张牙舞爪的狂乱姿态隐约平静下来,苍白的脸色看着和缓许多。我被舔咬得不敢喘气,以为只要再一小会他便能彻底清醒过来,顺从地张着口,任由苗苗擷取。

在心中默念静心平气的法诀,我让自己不要专注在感受苗苗的唇与舌有多么柔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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