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3 / 3)
的杂种!”
“……嗯,好巧啊。狗娘生出的杂种?”墨燃在火光裏笑着,“你这样骂我,你儿子泉下听到,会不会以为是你在喊他呢?”
墨燃说着,走过去,捏住嬷娘脂粉浓厚的脸。
“不过,干娘,你倒提醒了我,这些年你给我饭吃,给我床睡,我真是谢谢你了。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走吧。”
“你——!”
“不过,为了助兴,我们不如先来玩个游戏?”墨燃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觉得盲人猜画,怎么样?”
他说着,拾起地上一小根断木,将末梢点着火。然后杵在嬷娘的眼睛上,慢慢的,缓缓地,画了个太阳的形状,木梢过处,皮焦肉烂,嬷娘凄声惨叫,墨燃却笑着对她说:
“干娘,你猜猜,我画的这是什么?猜不出来的话,就算你输,我可就画下一个东西啦。”
那一天,剩下的几个人,都一一被他慢慢折磨,一点一点地弄死。
他把积压了十年的恶毒与困顿,一次性咬还回去,醉玉楼,尸骨横陈,一片焦土。
他最后躺在大火中,和那些扭曲的尸身一起躺着,看着摇摇欲坠的琼楼,笑眯眯的,一口一口,往嘴裏送着糕点,水果。
“好吃。”
他顿了顿,忽然苦笑一下,睫毛一缠,泪水就滚了下来,顺着他笑容灿烂的脸,流了满面。他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又哭又笑:
“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醉玉楼乌木红匾坠下来,砸在堂前,四分五裂。焦烟滚滚,雕樑画栋的楼宇终于轰然塌落。
这座楼,看惯琵琶歌舞,罗裙酒污。曾经风光无限,歌舞昇平。
到如今,昨日浮华都去也,往事奢靡成灰烟。那些男欢女爱,情仇纠葛,就都在一段又一段梁木燃烧着堕落。熊熊大火烧着,当年两位花魁斗曲的仙音似乎又从木头的缝隙裏,从瓦片的合缝中咿咿呀呀飘出。
段衣寒唱:“似这般如花美眷——”
荀风弱吟:“都付那断壁残垣……”
这湘潭的名楼,便在这渺渺虚幻的乐声中被送葬,帷幕落下,一场漫长的鼓乐终歇。那些或是悲伤,或是绚烂的折子戏,就在这烈火中,灿烂而庄严地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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