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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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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齁昏了头

「陛下,皇后娘娘在殿外。」内侍轻声禀告道。齐湛搁下朱笔,活动了一下长时间握笔的手指,「请皇后进来。」「是。」内侍躬身退下。

仲夏雨后的夜晚暑气稍消,御书房的门一打开便有些微风轻送入内,爽活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提。兰煦上身穿着牡丹浣花锦衫,下身一袭红色凤尾裙,莲步轻移,朝着御座上的他款款走来。

动静宜人,赏心悦目。

他心情很好地微翘嘴角:「小娇娇因何而来?」她闻言含笑停住脚步,小腰轻摆,很配合地半蹲身行了个福礼:「妾身怕郎君腹饿,送些吃食来。」

他大笑出声,张开了手臂,片刻娇人儿便被他抱到了腿上。侍女在案边的小几上放下食盒便低着头退下去了。

她自己动手把一小碟槐花糕端出来,抱着他的脖子乖巧地道:「你随便用一些我便走了,不耽误你。」「不过是些杂事,没留意时辰便弄得晚了。」他亲亲她的唇,软软糯糯的。「那你快些吃完便随我回去了,时候不早了。」她眨眨眼睛,从他膝上下来,「我帮你理一下摺子。」

大臣们呈给皇帝的奏摺会按轻重缓急分级别用不同的颜色区别,她需要把他批过的和未批阅的夹好分类摞起来。她来过御书房很多次,做这种事得心应手。

他尝了一口糕点,开口问道:「你做的?」她闻言转过头,眸光闪闪地看着他:「是啊。」直像个等人夸奖的小孩。他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好吃。」

多简单的两个字啊,可是她心里就开了花似的,比那槐花还甜。其实他从小在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她磕磕绊绊做出来的糕点怎可能有多好呢,可是他愿意哄她啊,她在意他,他也珍惜她的心意,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正高高兴兴地收拾着摺子,突然一份奏摺上的几个字跳入她眼帘。「……下旨选秀……雨露均沾……」她心跳得有些紧,有些僵硬地把这份摊开但未来得及批阅的摺子合上。

他吃完糕点,用茶润了一下喉咙,这才发觉她神色怔怔,有些不对劲。

「煦儿?」他开口唤她。

她转过身来,压了压情绪,还是决定开口问他:「我方才不小心看到了一份摺子,」她无意识地捏了一下衫袖的内角,「似乎是户部提议选秀?」

「那这个摺子,陛下打算如何?」

听听,连称呼都变了。他见她这样便忍不住想逗弄一下她——嗯,当时可能被点心齁昏了头,他事后如此总结道。

于是昏了头的皇帝陛下故意沉吟了一下才开口:「朕打算批准户部的提议,选秀定在三个月后。」

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者说她那一刻根本不能思考,像是被一个炸雷劈得不省人事,眼泪如同满水的池塘,就那么哗啦地涌了出来。

齐湛懵了,他原想着她定是会吃醋娇嗔和他闹一番,他再哄哄小心肝顺便吃吃豆腐,这也算是情趣了。结果她根本没有别的反应,就这么失神地开始流泪。

他站起来身把她紧紧抱住,凑上去急急地吻她的泪水,「是我错了,我不该逗你。这次选秀是给宗室子弟赐婚用的,宫里是不会留人的。」

她在他怀里一直哭一直哭,看着快要背过气去。

他的心抽绞成了一团。他向来把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舍不得她受什么委屈,除了在床上被折腾狠了她是不会哭的,结果一句话把人弄成这样,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是我不好,你莫哭。」

兰煦脑袋空白了许久才听明白了他的解释。这下好了,本来是伤心,现在是伤心又气愤。

她使劲要挣开他的怀抱,挣不开,恨恨地掐了他手臂一下,结果他手臂太硬根本掐不动,又转而去掐他的腰,「你……你做甚么讲话讲一半吓我!欺人太甚!你明明……知道我……」哭得抽抽搭搭,话都讲不完整。

她那点小力气,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只要肯说话了就好。他低头堵住她的唇,她一被碰到又开始转动小脑袋要推他。她简直太生气了,没有想太多便张嘴啃了他的唇一口,他吃痛,低哼了一声,却还是牢牢抱住,嘴唇也不离她,反而伸出舌轻轻舔她的牙齿。

她听他痛了便不敢再咬,甚至下意识地缓下了挣扎。她心里连自己都恼了,气自己心软,为什么这么没出息啊,竟然被坏人欺负得死死的。

他不屈不挠地又亲又抱,炸毛的小兽终究是被安抚住了。当然,是暂时的。

最后那天晚上皇帝陛下虽然没有独守空房,但就寝时小皇后却骨碌碌滚到了大床边上,恨不得离他八丈远,连小手都不给摸,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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