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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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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檀檀裙摆的缝隙伸了进去,刀枪剑戟磨砺过的粗粝指纹寸寸抚过檀檀大腿上的肌肤,最后落在花户外层绵软一瓣上。

檀檀阻止住他的手:「我不想。」

「何时由你做主了?」

他虽如此说,但见今日的檀檀尤其可爱,手便退了出来,勾起的食指顺带刮了把檀檀的鼻尖,「你这不省心的玩意儿,教你下棋不会,教你杀人也不会,就单单这副身子动人些,还不叫弄。」

檀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平昌公主如一滩死水的眼光。

她一点都不像活在这世上的人,檀檀留在这深宅里,好歹还有个目标,而平昌公主这辈子已经不会再有其它企盼了。

「我若能下棋赢你,你就会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哼。」他轻轻一哼,若不是与檀檀下过一盘棋,他还不至于如此轻敌。

檀檀却对自己很有信心,她不是学不会,只是不愿意去背棋谱。

「你是大司马,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贺时渡眯眼笑了,他这个大司马最喜欢的就是出尔反尔。他敲了一把檀檀的额头,言之凿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能骗你这小女子不成?」

檀檀见他笃信的样子,决心更坚定了。

贺时渡出门五日,正好给了她背棋谱的空檔,檀檀留在南池,欲勤学苦练,活学活用,只是整个南池没有会下棋的下人,她苦于无人陪她,这时阿欢阿愉姐妹中有一人却自告奋勇来陪她下棋。

阿欢阿愉样貌很相似,衣着也永远相同,就像彼此互为影子。檀檀并未近处打量过她们,所以分不清楚来的人是阿欢还是阿愉。

阿欢很耐心地跟她解释:「我是阿欢,姑娘若见到我和阿愉,总是走在前面的便是我。」

阿欢陪檀檀学了一天棋艺,檀檀即便清楚她来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却也心怀感激。她见阿欢待自己甚亲切,于是便敞开心怀,将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兜了出来:「那你与阿愉是双生姐妹吗?」

阿欢一愣,卖艺人之间哪有真正的亲眷关係呢?随即她弯眉笑道:「自然不是的,大家都是无家之人凑在一块,自己认了兄弟姐妹。我与阿愉年纪相当,只是比她略长了几月,就当她姐姐了。」

见檀檀一脸仔细地听着,阿欢又有了倾诉的欲望,她接着道:「其实我和阿愉长得并不像,只是脸型相似,姑娘若近看,会发现我是丹凤眼,而阿愉是一双杏仁眼,她嘴唇丰厚,我嘴唇略薄,没有丝毫像姐妹的地方。」

檀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等下次有了机会,我可得好好观察一下了。」

关于檀檀,阿欢却没什么想要问的。她的一切都几乎是透明的,养在秦国大司马身边的燕国小公主,看到她一生的开头,就能猜到结尾了。

亡国公主,在文献记载中大致就两种结局,一是依附权贵,郁郁苟活,而是红颜薄命,至于死法就各异了。

不论是死还是生,刻在她们生命中的最清晰的那个字是相同的——辱。

世上女人谁不受辱?可没法子呀,除了极少数有超群心智的,剩下大多数都是君权、父权、夫权下的菟丝草,在这个隻论门第与武功的世代,没有女子能成全自己的。

阿欢明白这一点,平昌公主明白这一点,檀檀明白这一点贺公府上每个女人都明白这一点,或说世上的女子都会或早或晚明白这一点。

几日趁贺时渡不在,檀檀都会去找阿欢下棋,只是怕阿欢不愿陪她,檀檀便每次都会状作无意地透漏给她一些贺时渡的生活习惯。

她是粗心大意的人,不会去特地留意另外一个人的习惯,可两个人相处久了,有些事会在不知不觉中渗入自己的生活里。

譬如贺时渡有早起的习惯,可若是他头一日晚上饮酒了,便会放纵睡到日上三竿时。

譬如他可以用左手写得一笔好字,射箭也是百发百中,就算扔纸团,也每次都正中目标。

就连他欢好时的习性檀檀都记得,譬如他通常弄多少下时会开始喘息,譬如他在换好后沐浴时,不喜欢下人伺候。

檀檀不用把话说得很明白,只是列举一些很小的细节,阿欢就能明白。

所有有着同一个目标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檀檀只希望她能尽可能帮助阿欢,这样的话,就算她未能成功,也不必舍身成仁。

时复先于兄长一日回府,听过了檀檀和阿欢这几日一同下棋的消息,他立马去南池揪出檀檀。

檀檀正在看棋谱,见到时复严肃着脸,比他兄长还可怕,她胆怯地合上书,强行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时复,你怎么来找我了?」

她天生不会骗人,不会掩藏心事。

「阿欢是什么人?官窑里出来的下九流货色,你也与她来往,真不怕辱没了你燕国公主的声誉。」

「我被逐出贺公府的那一年,与许多贫民都有往来,而且当初你也不曾在意过我是战败国的俘虏。」

她因为有底气,渐渐没那么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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