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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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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为何要放走楼仲康?」

「小人不过这世上万千庸人的其中之一,没法像公主将爱恨情仇样样看得透拎得清。」

檀檀顿时觉得噁心不已。

「你快些走吧。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噁心,你用阳城数十万人安危成全自己,你跟秦国人一样自私。你再不走,我会真的杀了你。」

柳玉安从来不信她会杀人。

燕宫里最受宠的小公主,被俘至秦国亦有嘉宁皇后为她遮风挡雨,嘉宁皇后死后,贺公府亦有人护她,而今卓家父子更是对她敬爱呵护,温室滋润的花,怎么会杀人呢?

「阳城冬日原来比邺城更冷到了冬天,公主记得防寒。」

对于公主,他唯有此言。

他这一条无根的贱命,没有国,没有家,也没有爱人留着再也无用。不必脏故国人的手跟眼,他会自我了结的。

楼仲康狼狈逃回邺城,还来不及洗脸就去南池覆命。

南池大司马这几月来性情愈发阴晴不定,楼仲康深知自己无颜以对,便只是安静地跪在书房里,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解。

贺时渡阅完奏本,才注意到底下还跪着一个人。

他冷笑着上前,提脚踢了踢那人肩:「还以为是上南池乞讨的。」

「大司马,你再给我次机会,等我攻下阳城,提着卓家父子的脑袋向你覆命后,再自戕谢罪。」

「我还会让你再去丢我贺家的脸吗?」

楼仲康被踹倒在地,内臟发痛吐出一口血来。他扶着地,顽强地站起来,败仗的屈辱,被俘的难看,以及眼前之人对自己的蔑视,令他直言:「若不是你南池养的小贱人洩密,何至于此!」

「南池何时养过其他人?」他疏离地反问。

「依我所见,大司马就是被那个小贱人迷了心智。你为她杀光那日的护卫,又不准人提她,不正是要掩盖你色迷心窍,误了国事!」

他明明已是怒火中烧,临界边缘,却愈发镇定,愈发淡漠。

「芳年,将这疯狗给我赶出去!」

楼仲康被芳年协同两个侍卫架出去,正被外面等候的时复看见,他方才听见书房争吵,不便去打扰。楼仲康郁气深沉,时复叹一口气,他伸出拐杖拦住楼仲康的去路:「楼将军与我借一步说话。」

「楼将军怕是不知,当初你被俘虏的消息传来南池,阿兄曾想亲自去阳城谈判换你。」

楼仲康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被怀疑所替代。

「我打了败仗,丢光了秦国人的脸,大司马怎会有那种举动。」

「南池大司马自然做不出那种丧志气的事,可我阿兄他会。阿兄手下唯重你与路屺将军二人,路将军与阿兄师出同门,路氏更是百年世家,若非阿兄看重你,又凭何一路举你成为车骑将军?」

楼仲康八尺男儿,在时复一番话前低了头。

「我再如何立功,也改不了草芥出身。」

「当年是你在阴山下救我阿兄一命,楼将军的恩德,贺公府没齿难忘。」

楼仲康心头的怨念、自卑,在时复的三言两语中烟消云散。

他手握紧腰间佩刀,手背青筋突兀,纵是形容憔悴,目光却如山坚稳:「待我重振旗鼓,定亲自夺下阳城,阔我秦国疆土!」

时复微微颔首:「阿兄身边若有楼将军在,也弥补了我不能上战场辅佐阿兄的缺憾。只是卓将军并非寻常人,阿兄面对他尚无十足信心,楼将军定要有十二分的耐心与虚心。」

时复说话之术出神入化,楼仲康亦是聪敏之人,却足用了半个月才体会到时复这一番话的妙处。

他既安抚了自己,又将燕国那小白眼狼洩露南池机密的事不着痕迹带过。然而等他想通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天大骂南池的骨气,再去提起那小白眼狼。

楼仲康在府里重新养好一身筋骨和志气,前来南池覆命完遇到时复,遂请他过府去喝杯浊酒。

楼府有一园雅致的花草,时复琢磨着这并非楼仲康的作风,再一想便知道定是柳玉安在时栽种的。

晓春已至,树枝抽芽的新绿颜色令人心舒展。

楼仲康已不如刚开始那样恨檀檀了,他于檀檀还有许多疑问,却不敢在南池提起这个名字,只能请时复入府。

「二公子,燕国那小白眼儿狼的亦与你是世仇的关係,何以你处处维护于她?莫不是你也瞧上了她,却碍于手足情不好说出来?不该呀。」

时复不愿理会他一脸看戏的模样,呷了口酒反问他:「楼将军可能告知,为何阿兄手下诸多良将,却再三纵容你在朝堂之上惹是生非?」

「大司马赏识我倒也不如,既然二爷认真问了,我也不与你信口开河。大司马以前是个多恣意的人呐,若不是被南池禁锢,今日在朝堂上大骂四方的定是他自己。他需要一张不谓礼教,能说狂言之口替他说出心里话。凑巧我,没有家世,没有牵挂,就算直言直语顶撞了谁,亦无人可让我牵连。」

「你于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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