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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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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她十分厌弃此物。

厌弃归厌弃,好奇心终归还是占了上风,她想知道一杯苦饮,究竟为何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昭娘几杯下肚,已经哭诉了起来。

「你是公主,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什么都有若是你要嫁给延郎,老将军怎么会将他打成那样?你从没来阳城就好了。」

檀檀觉得这苦水无甚特别,却能让贺时渡说胡话,让昭娘说真话。

她冷淡淡地对昭娘道:「你再说一句我的不好,我就将你喝酒的事告诉大家。」

贺时渡云淡风轻地下令掐断阳城的煤炭供应,除夕时他回邺城过年,指使时复入宫伴新帝圣驾,自己则在贺公府过会酒肉之交。

兰娘知他这个人醉后荒唐,帮他拦了几杯酒。正好壮胆,好办成平昌公主交代的事。

宾客散去,贺时渡留下两个舞姬,兰娘眼看自己没什么谏言的机会,就默想以后另寻机会再为平昌公主办事。

二更过去,阿琴匆匆来寻兰娘前往南池,只见这时那两名舞姬仍在无休无止地跳舞。

阿琴道:「兰夫人,你快想法子支开大司马吧,那二位姑娘跳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大司马不喊停,她们怕是得跳到累死。」

兰娘媚眼一横:「阿琴姑娘何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没想到区区两个出身卑贱的舞姬也能得阿琴姑娘的怜惜。」

南池的下人也高人一等,以前兰娘可没少受过阿琴的气。

阿琴有这样明显的变化,她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可以被抹去,可她的影响却弥久而深刻。

南池可以对檀檀隻字不提,檀檀也的的确确曾经生活在这里。

贺时渡见了兰娘,也不大起兴致。兰娘说话说得滴水不漏,他是什么样子的,她就能变换成什么样子来包容自己,这实在是无趣。

况且,兰娘也不会下棋。

兰娘肉眼亦看得见这一年来他的变化,以前他也是个狠心人,不过笑里藏刀,表面上看去,还是那个如玉一样的公子。

现在的贺时渡,他心有多狠,看上去就有多狠。

兰娘跟他跟得最久,所以知道以前他也有被下属背叛的经历。那时的他能够笑着处置掉背叛他的人,而后练了一双火眼金睛,任何的欺瞒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这次,他是掉以轻心,被骗的彻彻底底的。

兰娘自哀了起来,一个女人若是对男人生出怜爱,那大概是彻底没救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心疼过这个男子,她也恨不得将檀檀扒了皮,可贺时渡会真的舍得扒掉檀檀的皮吗?

有时兰娘也希望檀檀仍在,那小姑娘开心的时候像隻叽叽喳喳的小鸟,南池一点也不寂寞,贺时渡也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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