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3)
若是公子,说好的是对外称是平昌所生,可她都快生了,平昌还不回来。
她无趣地翻弄着他书案上的文章,文人们说话都差不多腔调的,尤其他们秦国文人喜欢引经据典,都是她看不懂的。
她按照原来摆放着的样子把这些文章放好。
往日他重要的公文都锁在抽屉里,但昨夜他勒令自己用手替她在此纾解,没弄多久就被他抱回内室,今早他也离去地匆忙,抽屉竟然没锁。
午后的时候只要她不吩咐,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她从未翻弄过他的抽屉,以前很好奇的时候也没有过,但这时就是心怀鬼胎,见那抽屉开着就想瞧瞧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她屏着气息拉开木匣,里面工工整整摆着几本奏疏和竹简,倒是随意被扔在最顶部的一本《庄子》唐突地出现于此。
许多典藏的文章中,他独爱逍遥游,她不知究竟有什么值得一品再品。
她先记下了书籍摆放的位置以便待会儿原封不动放回去,然后小心翼翼伸手拿起了那本《庄子》。
开篇的文章,他大约读了又一千回,纸页泛黄,墨蹟都有些模糊了。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她默念着一张轻飘飘的信纸骤然落地,她艰难地弯腰去拾起来。纸张上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平昌教她写字背书,又常给她写信,她一眼认得出是平昌的字迹。
檀檀亲启,闵洲暖雨,吾身安好,念尔已久,相会有期。
入冬以后,她还没有收到平昌的来信,想着应是最近新送来的一封。
她习惯性地连落款也要读完,落款写得日子是「腊月初三」,那是一个月后的日子。
她双手不觉捏紧了信纸的边角,脆弱的纸被她捏得稀烂,她恍然大悟。
哪里是相逢有期,明明是后会无期。
平昌和娘一样,永远离开了她。
好像自己的心被撕裂,她恸哭起来,动静惊了外面守门的婢女,正好阿琴在旁,迅速推门进来,见檀檀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她慌乱地叫南池里侯着的仆妇。
仆妇都是有接生经验的,提前一个月破羊水的情形她们见过,她们很快应对着这个情形,指挥着年轻的婢女们将檀檀送入很早之前就备好的产房里。
府里传来消息,贺时渡临时告退,因檀檀的孕事还不为人知,朝中人不禁猜疑究竟是什么大事让他撂下外来的使臣回府。
南池的叫声是在很凄厉,时复已守在外,见兄长匆匆回来他才鬆了口气:「稳婆说提前了几日很正常的,据说生产都叫得这样大声阿兄」
不见时复话罢,他已经闯进了屋。
檀檀已经疼晕过去了一次,她像被马车来回碾压身体,恨不得自己死过去,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仆妇劝道:「大司马,您不能看的」
他推开那产婆,身上散着要杀人的寒气:「闭嘴。」
煎熬至了天黑,一声婴儿啼哭打破南池日復一日的死寂。
「恭喜大司马,是个世子!」
檀檀晕厥了过去,全然没听到仆妇说什么。
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肉,哭得却十分嘹亮有力。
他看得有几分入神,那一团东西,真的会长成和自己一样高大的男子吗?新生儿是那样脆弱,那握成拳的小手,他好像无法从世上找出比那更幼小之物。
阿琴已经哭了出来:「大司马,是个和您一模一样的小世子呢。」
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看着仆妇们分别为小世子和檀檀清理的忙碌背影,瞪了阿琴一眼。
他是长那样的么?这个阿琴总是说话不过脑。
「她这几日好好的,怎会早产?」
阿琴被问得发怵,她发颤着道:「小姑娘她发现了您冒充平昌公主笔迹写给她的信。」
阿琴抹了一把泪:「姑娘这么伤心,还平平安安生下了小世子,她真勇敢。」
檀檀到半夜才醒过来,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她盯着帐顶飘来飘去的纱幔,盯了很久。
贺时渡见她醒来,不知说什么,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也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扣住了他。
她没有急着要见那个孩子,只是这样发着待,过了很久,才虚弱说出一句:「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
他扶着檀檀做起来,端来阿琴炖的汤喂给她。
她喝了两口,稍有了些力气便问:「小阿囡呢?」
「刘太医说很健康。」
他用尽心机,她还是发现了平昌去世的消息,想着她心心念念着小阿囡,他不认为这是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是个男孩儿。
他叫人抱来孩子,绫罗绸缎包裹着的小少爷,比刚出生时候顺眼多了。
「是个像你的女儿。」他面不改色道。
檀檀看着那皱巴巴一团小东西,不知要哭要笑,她难道是长这个样子的么?
小小的婴儿毫无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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