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番外】明明如月4
阿沅以大秦长公主之名游说乌桓,其实在非儒看来,他们并没有非要乌桓臣服的必要,生活在沙漠里的小国,生存亦是问题。
他心中早已对西域之事有了定论,彼长此消,只要大秦扶持其它的小国,便能制衡乌桓,平衡西域的局势。
然而当他发现阿沅与乌桓使臣私下会面时,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他以为他与阿沅同是秦国人,在这个时候应当同心同力。
可阿沅的心中,他们并不是相同的立场。
南池和皇室,只会越来越不容彼此。
他理解阿沅所为是为皇权谋求靠山,可是他抑制不住不被信任的愤怒。
他还以为,这次阿沅与他会坚定的站在一起,他们一起度过彼此的难关。
他酒醉闯入阿沅帐中时,阿沅的几个婢女吓得魂飞魄散。他斥让他们滚,阿沅定了定神,她捂住自己胸口的薄纱襟领,叫婢女们先退下。
她才沐浴罢,皮肤泛着一层暧昧的绯色,气息馨香,叫人恍惚。
非儒喝得烂醉,闻到女子沐浴后的气息,更是不知是梦还是幻。
他以剑撑地,踉踉跄跄向前——
剑上的血腥味已不那般浓厚。
「我已经杀了那两个私下与你会面的乌桓使臣,你不用再白费力气。」
阿沅闻言,震惊再平復,也不过片刻。
南池大司马亲自选的接班人,又怎会心慈手软?
南池世子,和非儒是不同的人。
阿沅挑眉:「你私闯我的营帐,是要被削爵的。」
她上挑的眼尾很妩媚,如玉的皮肤上隻罩着一层纱,好不似平日里的端庄。
所有的怨恨和委屈,化作一团火从他的下腹涌去。他步履沉重地走向阿沅,阿沅被他的唐突吓着,她往后躲,被非儒一把勾过腰贴在他怀里。
「贺非儒,你大胆!」
她愠怒时双眼圆瞪,才有了些阿沅该有的模样。
他只是低头吻了吻阿沅唇角,并没有做更无礼的事,反倒是炙热的手掌贴在阿沅的腰上,将她的皮肤蹭得发烫。
很奇怪,明明非儒与她姐弟二人是同样的年岁,这些年他却比谁长得都快。他身上强大的力量是阿沅从没有遇到过的。
可他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去伤害她,只是替她拢好凌乱的头髮。
「你削了我的爵位,我若一气之下造反,你又该怎么办呢。」他轻笑着说,歪嘴笑起来的模样才有几分少年气。
阿沅平日伶牙俐齿,现在却一句话也没法反驳他。
阿弟登基后,她就意识到非儒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和阿弟汲取再多纸上的道理,却只能是深宫里两隻飞不出去的雀鸟,而非儒,他会经历真正的战斗,会像他家的每个男人那样走遍四海,终有一天他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阿沅,你不要防我,也不要怕我我会保护你与陛下的。」
阿沅莫名地动容只是她也不是无端动容的。她与非儒认识太久,她瞭解非儒,和瞭解陛下是一样的。
年幼的时候他们三人一起在邺宫的荒园里玩寻宝的游戏,阿弟胆小,她又是女流,非儒明明也很怕,却每次都走在前头。
他有着他不自知的强大,阿沅从不认识其它这样的人。
他是非儒的时候,她从来都信任他的,只是随着成长,她不再只是阿沅,非儒也不再只是非儒。
非儒会主动寻求立功的机会保护南池,她也会以她的立场保护母后和陛下。
她和非儒只是都长大了而已。
「贺非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能骗我。」
非儒含着酒意,悲哀地笑着。
「我怎会骗你呢?我」他痛苦地呢喃,「我怎么舍得骗你。」
阿沅发觉自己压根无法对现在的这个非儒狠心起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
可她才被高笙狠狠骗过,她要逼着自己谁都不信,见非儒已经失了力气,她唤来婢女扶着非儒去休息。
一过小半月,雁北局势不再紧张,说到底非儒也没彻底对阿沅放下心,这几日是关着她,自己雷厉风行解决了乌桓的烂摊子。
阿沅回宫当天,非儒才出现去送她。
即便他有千百种得到她的法子,可她的冷漠和拒绝令他觉得自己无比脆弱。他宁愿自己伤心,也不想伤害阿沅。
最难熬的寒冬又来了,风刮在脸上能割破皮肤,阿沅坐在车驾中,一道厚厚的帘子隔住他们。
非儒嘱咐随行官员:「每逢驿站,务必传书告知。」
他又将一封书信隔着帘子递给阿沅:「劳烦公主将这封信带给我母亲。」
阿沅接过递来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迹不输当世的书法名家。
她记得小时候和非儒一起学写字的时候,非儒挨了不少打。有次在太学里她又看见非儒写得乱七八糟的字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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