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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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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坠落

一个平常的夜晚,招娣和云峥在看莎士比亚戏剧作《理查二世》,讲述一位昏君在失去皇冠之后醒悟过来,竟然变成了一位讲话富有哲学的人。

招娣在用英语慷慨激昂读着波林勃洛克的臺词,而云峥则捧着德文版在接理查二世臺词,两种不同语言也能被他们对出味道来。最后两人双双倒在床上,云峥将头伸进招娣上衣里,毛茸茸的头髮刺得她来回躲避,云峥嘴里念念有词,「我的生命就是招娣,二者互相结为一体,取去招娣,我的生命就不再存在。」

好好一句臺词被他改成这样,大煞风景。

云峥对招娣说过很多情话,以往每个女朋友加起来都没她多。看着她迷醉的样子,云峥就想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给她。

后来,他成了理查二世,失去皇冠后大彻大悟。

是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感情吸血鬼,对于招娣的爱有恃无恐。

已经过去半个月,云峥老老实实到启明上班,认认真真讲德语课,报告做得一丝不苟,应酬每天都去,连薄远都以为他想通了。

右脸上的红痕也慢慢消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薄远以前是重点高中校长,后来累了就自己出来单干,人脉很广,云峥接受后将启明越做越大,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有次经过成人舞蹈班,听见里面女生在讨论他,薄总监又帅又多金,如果能和他睡一觉,真是幸福死了。

另一个女生说,你就想得美吧,我之前见过一位美女来找他,人家那模样,是你这三寸钉能比的。

而后一阵哄笑。

人人都夸他,年轻有为,深谋远虑,有人爱他钱,爱他颜,慕他才华,连旷月好也不例外,他们一开始是外表的吸引,化作最后饮食男女的相处,不同的是带了喜欢而已。

他被某个人纯粹喜欢过,热烈爱过,回头看看这些,一阵悲凉。

六月了,睡莲开了。

她还好吗?

今晚,发小薛君遗和几位高中同学约他到芳华酒吧聚一聚,他处理完工作,匆匆吃了晚饭就开车到芳华,进包厢时里面一阵喧哗,大家见了他都起哄着,「薄总监来啦,快坐快坐。」

云峥难得笑了,薛君遗踢身边那位忙着猜拳的邓京邑一脚,「学委,让个位。」

邓京邑挪了位子,云峥坐下后班长古旗山给他倒酒,「体委,干了这杯酒。」

云峥接过喝下,他们几个人当初比较要好,大学考去不同地方,工作时还是回到安城,见了面还是叫回以前当班干时的名称。

包厢里还有三个女人,古旗山搂着老婆,他是他们中最早结婚的,孩子都两岁了。

邓京邑女友在唱歌,下面几个男人在聊天,从工作到生活,平时见面机会少,一聊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我打算结婚了,到时你们记得来啊。」薛君遗笑着,身边的女朋娇嗔打他一下。

「一定。」

薛君遗皱着眉问云峥,「阿峥,怎么觉得你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你今年也28了吧?薄叔没催你。」

云峥剥着花生,催婚,也是催过的,爷爷奶奶老了,爸妈也想抱孙子,现在生意那么好,钱不是问题,那为什么他不结呢?

「我上星期看见旷月好了,她和我聊起你,阿峥,就我说吧,她还那么死心塌地,破镜重圆不是没可能啊。」

薛君遗他们不知道招娣和他有过一段。

他们不知道他和旷月好发生什么,当初也是出于好聚好散才没告诉他们真相。

「我和她没关係了。」水果酒本来是甜的,可他却喉咙火辣。

「额,这样啊,可是我叫她过来了。」薛君遗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云峥脸色淡淡,没有说话。

大家都在聊天,点歌器跳到下一首。

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

第一句,生生唱进云峥的心。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旷月好来了,她今天穿了她的专属色红色,一件连体裤,上身是吊带下身是短裤,头髮烫了大波浪,妆容魅惑,连鞋子都是红色的,大胆奔放,魅力四射。

薛君遗起身让位子出来,旷月好坐下后,美目泛起担忧,「开车还喝酒?」

云峥不答,专心看着萤幕,还是薛君遗打破尴尬,「水果酒,度数很低,一点点没事。」

旷月好点头,拿了一块西瓜给他,柔声道,「阿峥,吃点水果。」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他没有接,突然看向她,旷月好心突突地,情不自禁喊道,「阿峥。」

「两年前,是你打电话叫招娣过来的。」他的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旷月好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说?」

「是你,她那天本来是外出的,那时候还在外面,她没那么快回到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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