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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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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就先被从医院支开了,祁寄则由两个医生和专业医护团队来负责照顾。

不过儘管如此,裴俞声还是会透过摄像头来查看祁寄的状况,或是趁夜深时过来,看一看男孩安静的睡容。

忙着处理蒋家后续事项的时候,裴俞声也没有减少对祁寄的关注。之前祁寄在药效期间画的那些画还都在他这儿,画作什么主题都有,连画风都很杂,有工笔也有简笔。唯一的共通点就是画面表现力很强,用色非常大胆。

祁寄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那么冷淡,笔下色彩却极富张力,个人风格非常明显。裴俞声不懂绘画和设计,却也能透过这些不算正式的作品看出男孩的天赋和前景。

艺术最需要自我。从某个角度来讲,或许也正是祁寄经历过的那些痛苦,一点点地打磨出了他的惊才绝艳。

裴俞声仔细看过那些画,就算他不瞭解专业方面的知识,阅读作品也是和本人交流的方式之一。祁寄画过一些简笔划,内容大多是一家四口,他画这种画的时候笔触都很稚嫩,有时还会歪歪扭扭,像是刚学会握笔的小孩子画出的蜡笔画。

就是从这些简笔划里,裴俞声注意到了祁寄念念不忘的手链,把手链从山海庄园收缴的大批物证里拿了回来。

除了简笔划,祁寄作品里另一个让裴俞声颇为在意的点是眼睛。眼睛这个元素出现在了祁寄的不少画里,有几幅甚至整个画面都被眼睛充斥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从张开的瞳孔中迸发出利芒,透过纸张望向画外的人,给观看者一种被窥伺批斗的感觉,让人颇有些毛骨悚然。

而且那几幅满是眼睛的画都是黑白的,没有祁寄惯于使用的大胆色彩。裴俞声隐约觉得这些画里藏着什么秘密,可当他询问时,祁寄却总不肯说,只一直往他怀里钻,说让爸爸抱,然后就闭紧嘴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祁寄又陷入了昏迷,等他醒来之后恐怕还有更多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裴俞声也只能自己来解决这个疑惑了。

裴俞声调查了有关祁寄的很多东西,包括他自己的经历,和他的家庭。普通人即使再怎么谨慎,只要没有专业力量故意抹去痕迹,查起来都不是难事,裴俞声很快就拿到了详实的报告。

祁寄出生在l省,因为幼时父母外出,无人看顾,被提早送进了托儿所,不到五岁就读了一年级。当年户籍政策管得不严,不到年龄也可以读小学,他后来又经历过小学学制改革,读大学时还不到十七岁。

大一那年,祁寄父母被同乡合伙人设套坑骗,导致公司破产。大二那年,父母意外离世,祁寄直接被追债的人堵到了家门口。

他本来可以放弃遗产,拒绝还债。但祁鸣宇读高中需要户籍和所在地居住证明。加上债务公司势力猖獗,手段阴毒,为了能让弟弟继续读书,也是因为不可能躲过骚扰和报復,祁寄才独自继承了遗产,继续还债。

之后接近两年的时间里,祁寄一直在做各种兼职。本来以他的设计能力,接到的商稿报酬足够养活自己和弟弟。但庞大的债务却迫使他不得不挤压了所有业余时间去打工挣钱。

祁寄在人前的性格一直很温和,私下却因为债务的压力,整个人都很压抑,所以他才会表现出那种双面性格。而这,也正是裴俞声第一眼看到祁寄时,对他产生兴趣的原因。

他当时觉得这小朋友很有趣,把爪子藏进肉垫里摆出一副乖巧模样,却随时能把人挠出血来。现在想想,祁寄的凶悍也不过是迫不得已被逼出的自卫防御。

那种乖到让人心疼的性格才是他真正的本貌。

裴俞声透过高清摄像头看着病房里的祁寄,男孩还在睡着,侧躺在整洁柔软的病房里,面颊柔软,睡容恬静。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柔软,像一隻团起的幼崽,让人恨不能抱起来捧在手心里不放开。

看着他睡着时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想像这么柔软乖巧的小朋友经历过那么多糟糕的事。

其实祁寄的睡姿也很典型。他睡觉时经常会无意识蜷成一团,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缩成一隻小团子。之前昏迷时也是,他连被抱着时都忍不住要蜷缩起来,要么就粘着人的手不肯鬆开,非要把怀里填埋了才会安分一点。

这是非常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黎辛杰不让裴俞声靠近祁寄太久,裴俞声就给人买了抱枕,看着小朋友天天抱着抱枕睡成一团。

其实哪怕是抱枕,裴俞声一开始也不太乐意,但抱枕起码比让祁寄去粘医院其他人好,裴俞声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强行忍耐了下来。

只不过小朋友睡着时再怎么软,等清醒后却还是会一身刺,大概率还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人——这点裴俞声不用怎么想都能料到。

他查过这两年间祁寄的生活。因为破产和父母葬礼的事,祁寄早就和老家的亲戚断了关係,欠债的事他也从来没和朋友提过,更没有和谁开口借过钱,一直在自己承担。

饶是裴俞声,也难免感觉到了一丝棘手。

两千万对于裴俞声来说只是刷一下卡的事,对祁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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