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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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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寄小声说。

像到他这么久都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他又想到裴俞声回来时叫的那声祁祁:“而且,爸妈他们就叫我祁祁。”

“嗯。”裴俞声应了一声,“因为我是学着这么叫你的。”

祁寄的目光还盯在对方胸口的衣扣上,他眨了眨眼睛,想,原来这也是关照的一部分吗?

他又听见裴俞声道:“但我现在这么叫你,和那时不一样。”

这下祁寄终于在疑惑中抬起了头:“不一样?”

一抬头,他就正对上了那双浅色的眼睛。

那惑人至极的浅灰色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祁寄的心跳倏然漏掉了一拍。

“我知道你父亲也这么叫你,祁祁。但相信我,这不一样。”

男人声音低哑,语气再认真不过。

“我对你只有非分之想。”

祁寄彻底愣住了。

异于亲情,异于治疗,在体贴克制的关怀之外,面前这个男人拥有着更加浓烈的念想。

他如此坦白,倒是让祁寄不知该如何回应。

祁寄怔怔地看着对方低下头来,那熟悉的气息侵略性十足,转瞬便笼罩下来,将他的呼吸标记。

周遭的空气被尽数抽干,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味道。

似是那轮炽阳落在眼前,炽热,滚烫。祁寄突然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唇瓣干涩不堪。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炽阳离在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并未将他直接吞没。男人的动作很慢,十足轻缓,似是怕惊扰到他,连气息都没有再落下。

裴俞声在耐心地等。

所以祁寄有足够的时间躲开,抗议,或是直白地拒绝。

但他没有。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理智都已经被焚烧殆尽,无法再正常运转。于是抗拒也和理智一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本能,只有最直白的反应。

祁寄没有躲开。

就像是在这冬日的严寒风雪中行走了太久的旅人,根本无法拒绝靠近的热源;又或是跋涉千里唇干嘴裂的迷途者,一心渴望着甘甜的滋润。这时候,哪怕是破绽百出的海市蜃楼,都能诱惑着他不管不顾地靠近,更何况,这是真的。

是真实的暖意与温柔。

祁寄之前其实从未想过与此有关的事,他没有经验,也没有想法。祁寄不觉得自己有一天能和别人做出这么亲近的举止,因为背负的债务,他从来都对过于亲密的关係避之不及。

但裴先生是个意外。

和这个吻一样,都是一个超出预想、却又让祁寄难生拒绝的意外。

即使未曾想像过,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也远比任何可能的幻想都要动人。而事实上,祁寄现在根本没有心力再去思考或想像了,他的心神已经被那靠近而来的气息完全占据,再无边无际的丰富想像力,也无法抵得过现实的欣愉。

他忘记了一切,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

只有裴俞声。

男人的体温依旧熟悉,但换了个位置,那温度也变得更加炽烫起来,倒是让祁寄这动不动就手冷脚冷的虚寒体质愈发眷恋。像是在足以令人发霉的连绵阴雨后终于看到了初晴的太阳,体内积郁的寒气仿佛也被这暖意尽数驱散,身心都浸入了暖融融的热汤。

烈阳本能焚毁天地,此刻敛下神威,收起威慑,只将柔和的光芒洒落在祁寄身上。

那炽日如此温柔,将他吞没。

许久。

直到那霸道的气息终于挪开一点,滚烫的脸颊传来一丝舒服的凉意,祁寄那昏昏沉沉的思绪才终于恢復了一点清明。

“祁祁。”

他听见裴俞声叫他,男人退开了一点,但不多,给他留了一些呼吸的空间,但额头仍抵着他的,开口时声音都像是碾着他发软的耳根磨。

“记得呼吸。”

祁寄想了好一会儿,才用迟钝的思绪想明白了这几个字的意思。

缺氧的后遗症让他依旧意识昏沉,理智无法回笼,反应也迟钝得厉害。他这时才发现脸颊上的凉意原来是裴俞声把手背轻轻贴了上来,在帮他烧红的侧脸降温。但这动作好像也没什么用,只让晕乎乎的祁寄有了一个能贴着轻蹭的物件。

他蹭了一会儿,脸还是热的,一直在烧。祁寄就停了动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那卷长的眼睫湿漉漉的,轻眨扇动时,差点扫到和他额头相抵的男人的鼻樑。

于是就有星点温热轻轻落在眼睫上,像是蜻蜓点水,又带着如此浓重的爱意。

祁寄觉得有点痒,又眨了眨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不远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裴俞声的身材十足完美,颈间的肌肉线条也流畅异常,祁寄被那漂亮的动作起伏所吸引,仔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却忽略了男人看他时眼底翻涌的暗色。

直到颊侧的手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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