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又过一刻钟,一辆黑色宝马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庄逢君的脸。
庄逢君有些诧异:“你们怎么还没走?”
彭家乐果真见了他就紧张,一紧张则更结巴:“哦这个,因、因、因为……”
徐心诺努力抻开眼皮,说:“我们准备饭后消食,再去遛遛弯。”
一边说,一边快要东倒西歪,庄逢君都有点乐了。他打开车门,几步便跨过来,伸手拉过徐心诺那个26寸颇有分量的行李箱,拖到宝马屁股后面。
助理高凯很有眼色地开了后备箱,庄逢君弯腰提住侧把,把箱子扔了进去。
徐心诺伸手:“哎哎,你这人,干嘛偷别人的东西——”
庄逢君居高临下地看他:“嗯,我就偷了。你俩是继续在路边傻等,还是跟它一起走?”
说完靠在车门上,高凯配合地给了外面两人一个“真不坐?那我们就走了”的眼神。
副驾和同侧的后座车门正大敞着,有如冰箱,嗖嗖地往外冒着冷气,散发着不可阻挡的诱惑力。彭家乐隻坚持了十秒钟,刻在人类骨子里追求享受的本能就占了上风,他跟徐心诺交换一个眼神,还是坚定地窜过去,出溜就要往后座钻,却被庄逢君作势拦了一下。
“你去坐副驾。”庄逢君说。
副驾就副驾,彭家乐屈服了,反正都有空调,一上车便爽得长出一口大气。
庄逢君又看徐心诺,脸上又是那种徐心诺非常熟悉的猫逗老鼠一样的揶揄神色:“你不上车对吗?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再继续等一下司机接单吧。”
说完作势也要上车。徐心诺隔着玻璃,瞪了彭家乐那个叛徒一眼——他跟庄逢君有仇,但是和宝马、冷气还有小高没仇,于是暂时放下了骨气说:“今天就算了,我也坐。”
庄逢君笑了一下,看他开了左侧后门,自己跟着坐进另一边。!
车行稳健,如同游鱼,街灯飞快地一盏盏往后跑。
车里的四人都很安静,一个开车,一个口吃,一个犯困,还有一个在玩打火机,都没什么聊天的闲情逸致,为了免于尴尬,小高隻好打开车载播放器放点音乐。
徐心诺终于抵不过困意,开始小鸡啄米似的钓鱼,一脑袋磕在窗户上,才再次醒来。庄逢君跟他都坐后排,中间却拉开老大的距离,一人一边,十足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挨着谁。
他看到庄逢君手里握着个金属打火机,盖子翻开又合上,吧嗒吧嗒响个不停。
徐心诺迷迷糊糊地想,庄逢君以前也不怎么抽烟,什么时候还多了烟瘾的毛病。
清醒了一点,又想起来,哦,对,庄逢君快落魄了,难道他还借烟消愁起来了?
徐心诺揉了揉眼,忍不住说:“你不要玩打火机了,好吵。”
庄逢君顿了顿,说:“好。”
可这人还抽烟,真没有素质,徐心诺愤愤地想。他最早发现庄逢君会抽烟的时候,是在庄逢君毕业正式在公司担任职务以后。要说偶尔应酬需要,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可变成老烟民就很让人讨厌了。而且,在黑暗里如孤狼一般抽烟的庄逢君,变得陌生又遥远。
虽然他拉黑了庄逢君很多年,两家人住得那么近,出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庄逢君怎么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变了个模样呢。
徐心诺还想说点儿什么谴责他,或者看看他兜里有没有装着烟盒,一抬手,自己随身挎着的腰包里却掉出个魔方来,咕噜滚下座位,又跑到庄逢君脚底下。
徐心诺要弯腰去捞,庄逢君却抢先从座位底下拾起来,借着亮光研究一番。
这个魔方跟最常见的那种不太一样,六个面,每个面不是方方正正九宫格,只有两道弧线,在两个对角顶点相交,像隻眼睛的轮廓。
庄逢君观察了一下,虚心求教:“它为什么是长这样的?”
正常情况下,徐心诺是不想跟他多话的,但涉及他熟悉的知识领域,又是庄逢君不认识的东西,他还是没压住炫耀的心思,淡定地说:“因为这是枫叶魔方。”
前面的彭家乐扭过头往后瞧:“什么东、东西?枫叶魔方是、是什么?我也想看。”
他被后头两人完美无视了,徐心诺说:“你自己去淘宝搜。”然后自认讥讽地对庄逢君补充:“比高阶魔方简单很多,适合初学者,不需要很费脑子,连你也可以
玩。”
他故意重读了“你”这个字。
庄逢君瞥他一眼,拧了几个面,规规整整的六面体颜色被打乱了,然后,复原不了。
他笑了,把手里的魔方递回来:“算了,对我这个‘初学者’来说,果然还是很难。”
在徐心诺唯一有碾压实力的领域里,庄逢君却表现得如此没有毅力,让他成就感顿失,忙暗戳戳地劝说:“其实没有很难,你可以先还原两个面,如果你实在想学,我教……”
他清了清喉咙:“我可以给你发个教程视频。”
庄逢君却不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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