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不痛苦(海因茨古德里安/阿道夫希(2 / 4)
声她的名字。
她没动,声音在囚室逐渐越变越大,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浪潮,但那几个美国兵笑了,某种意味的笑从他们的鼻息里发出来。
“她之前那么疯,现在总算是好了。”
“我记得当初谁是她的参谋长来着—对,把她和他关在一起吧。”
有人捏住她的下巴,她的脸颊仿佛浮现微笑又好像没有,她有望着首先发声的海茵茨古德里安,有望着其他关在别的囚室里那些将军,但依旧陷入某种恍惚的温顺里,好像什么也感知不到。
美国人笑够了。
而她被松开手铐,像绵羊似的被赶了进来。
阿道夫希特勒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海茵茨古德里安没有想过这样的重逢,他看着她垂着头,他面向她,几乎是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而后终于握住了她那只手,他不敢把视线移开,好似她会就此消失,他感知到她手的热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还活着。
“看好你们的元首。”美国人说。
海茵茨古德里安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他随即松开手,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他拙劣的掩饰却没有成功,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句残酷的诘问,让他站在她的眼前都仿佛回到他和她相处的时光。
“难道装甲兵不值得成为一个独立的兵种么?”
那是他激烈的朝贝克抗议。
“不,不,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你的战术太新了,很可能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
路德维希贝克这么说,他的手掌按在桌面上,眼睛在瞧着什么人。
而那个女人的眼睛明明容不下任何东西,此时却看着他和他的装甲模型,而后她坚决的支持了他。
你后悔了么?海茵茨古德里安讨厌这么想,此时却突然由衷的想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提出那个提议,如今那回忆都让他的反感显得很无能,但面前这个女人却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她从进到这间昏暗的囚室时就站在那里,哪怕是古德里安尝试去抓住她的手,她都没有像从前那样不舒服的挥开,只是流露出一种浅薄的温驯。
美国人把门锁上了,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不是在装呢?
海茵茨古德里安喃喃自语,他猛得抬起因为没有充分休息而有着血丝的眼睛再次咄咄逼人的看向她,而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脑子坏掉的人,面对他的眼神,也只是迟缓的眨了下眼睛,而他急促的鼻息吹到她的脸上,令她不舒服的闪躲了一下。
他们到底用意如何,也许是想用这个女人击垮他们的意志,海茵茨古德里安侧着身,他重重的坐在她的身旁,而后他望着她的侧脸,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他一直都不是她亲密的战友,海茵茨古德里安想,也许别人会对她惭愧的大哭,但他不会。
“元首”他问,“您是他们那边的么?”
过了许久,她都没有反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古德里安还以为自己是对着一张画报说话,但她缓慢的眨动着眼睛,慢慢转向海茵茨古德里安,她的眼睛好像这时在汪着什么,也许要降下连绵的细雨,但细细看时,却只剩下空洞的眼泪。
海茵茨古德里安睁大眼睛,他一时紧咬牙关,而后他伸出手来,停留在她的脸颊上,想粗野的拭去那滴眼泪。
“如果你不想说”他的嗓子粗糙的好像被砂纸打磨过说“那你就不要说。”
他现在不想和她共处一室了。
但他却无法无视她的存在,这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惩罚,这个女人明明白白出现在他的梦里,但如果真的见到了,他却觉得还不如不见。
海茵茨古德里安和她僵硬的对坐着,但谢天谢地,她的洁癖还在,于是海茵茨古德里安用热水给她冲洗她的黑发—他抓紧了她的肩膀,也许这样轻慢的举止不妥,但他也无暇顾及,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
他的手掌插进她的黑发上,她则平静的垂着脸颊,古德里安注意到她的额头上有些血痂,而后他转过眼睛,强迫自己看向别处。
她则任由他揉搓着她的头发,在那个粗糙的洗脸盆内,她的头发浸泡着水汽,缠着他的手指,而海茵茨古德里安也从僵硬到稍微娴熟,最后他给她冲洗完了,他用毛巾擦干着她的头发,他没有硬去弄她的脸,只是和她并肩坐在一起。
看守们把灯关掉了。
海茵茨古德里安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很少这么寡言,但刚刚也和她一句话也没说,她也意识到自己要睡觉,连忙闭上眼睛,躺在他的床上,而他的床头正挂着一面耶稣受难像,美国人放在那里的。
海茵茨古德里安不信他,而元首如果信,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毫无睡意,看着那个十字,在数上面有几道钉痕,数着数着,他将胳膊从她的脖颈下抽出来,稍稍有点麻了,睡不着,他就盯着她的脸。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她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众星拱月的女人了,岁月与苦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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