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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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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着笑容说好。

走出几步,那四杯酒的后劲也跟着上头。我揉着眉心拐进洗手间,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喝过这么烈的白酒,浑身都传递出不适的信号。我靠着墙缓了三四分钟,才压下那股难受劲。

掬了把水洗完脸,脑袋总算清醒不少。我甩了甩手,刚准备推门离开,就和来人迎面撞上。

说不出是意外多些还是平静多些,对方是任寒。借着洗手间的冷调光,我勉强看出他并不算好的神情。

只是醉意压得我浑身难受,根本无心辨别他脸上的深意。我伸手推了推任寒的肩膀,却纹丝不动。

“让一让,我要出去。”

“林曜,你还记得我吗?”

他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我好脾气地说:“当然记得,你是任寒。”

虽然我记性差,但也不至于刚听了人家的自我介绍转眼就抛到脑后。更何况高中时那段不太美好的经历,让我忘记谁也不可能忘记他。

我觉得自己分明没有说错话,可任寒的神情却更差了几分,屈辱中掺杂着隐忍羞怒,给这张斯文的脸添上几分狼狈。哪怕我的眼前已经开始飘雪花,也不禁在心底感慨了一声。

他要是长得再丑一点,或许当初我也不会选择对他告白了。

哪怕那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

任寒做了一个深呼吸,沉重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忽然被设下禁言,没有了声音。

我被他莫名其妙堵了四五分钟,心情也直线下降,语气不太好地说:“有话直说,没事我就走了。”

“林曜!”

任寒仿佛是凭借本能地喊了一声。他抓住我的手腕,随后又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用力甩开,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推开他大步离开。

谁料他再一次扯过我,声线泄出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

“你你已经结婚了?”

顺着他裂眦的目光,我看向无名指上的银戒,戒身在灯下划过一圈光弧,渲染出一丝莫名的圣洁。我干脆利落地抽回手,“对,我已经结婚了,儿子都快三个月大,等着叫爸爸。”

我颇为恶劣地说完,眼睁睁看着任寒像是全身被一道雷劈过般颤抖起来。他的气势在瞬间萎靡,彷徨又迷茫地瞪着我,好像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硬生生要在身上剐出一个洞来。

“你怎么可能和女人结婚?”他喃喃道,“你怎么可能会和女人结婚?”

我不耐地反问:“怎么不可能?”

“你忘记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了?你你明明”任寒深吸一口气,深恶痛绝地看着我,“你这样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他的眼神复杂到让我难以形容,愤怒,不解,迷惘,厌恶,还有一丝我看不明白的怅然若失。

不过还好,至少他没有再用‘恶心’与‘变态’来形容我,几年下来的词汇量还算有所长进。

“任寒,你也知道那是曾经,”我平静地说,心情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丝毫波澜,“十几岁的小孩会犯错很正常,更何况我也没有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顶多就是说了几句话,让你恶心了那么一阵,这应该罪不至死吧?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耿耿于怀些什么,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所有带有侮辱性的词语都是从你的嘴巴里出来的,我一句也没有反驳,需不需我帮你回忆一下?”

我的话音很冷,想必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这样撕破脸皮挺没意思,在包厢里认出任寒的时候,我除却惊讶就没有其他情绪。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了,我甚至还给足了面子衝他微笑,可惜他不但不领情,还堵到了卫生间,就像当年那样站在道德最高点质问我的性取向,实在是讨厌又烦人。

任寒杵在原地,没有再说一句话,面容在阴影交汇处晦暗不明。

我转身离开,这一回终于没有再被莫名其妙地拦截住。

“怎么去了那么久?”

回到包厢面对顾鸣生的询问,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空调暖气让酒劲上来后的脑袋越发昏沉,像是盛满废水的容器,晃一晃都能听见水声。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几乎在下一刻就起身接住了我。

沉淡的香水味席上鼻尖,驱散了几分生理不适。我下意识往顾鸣生怀里钻了钻,他的身体似乎有一瞬间僵滞,但消散得太快,更像是错觉。

喑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喝酒了?”

我大脑凝滞着无法思考,嘴上却毫无意识地流利说道:“嗯,出去的时候碰上何晋,被他拉着喝了几杯你还记得何晋吗?”

“记得,高中同学。”

他隻用了三秒便得出这个答案,让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记性真的有那么差吗?

我有些不服,“你猜我还遇到了谁?”

顾鸣生低头一笑,胸腔抵着我的身体微微发震,“不会是任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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