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9 / 11)
如今虽已破
落,昔日旧人俱都星散,仍是他们兄弟俩最后的栖身之所。
那人变得与半年全然不同,并非是华夏的衣饰或昂贵的玉扳指,更不是夜夜独占那再也
不来观战的绝代佳人的满足欢快,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慑人之威,踏步退敌、双目如电,放
佛一动便会进出无匹锐气,?那间将敌人一分为二
--那是一种,名为「霸气」的可怕武器!
日夜苦练家传绝学的庄主大哥谨慎起来。
这半年间,他所挑战过的武林名家远超过三代先人的总和,这才发现自己的刀法造诣堪
称上乘,经过无数实战历练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输过:以「精纯」二字胜过半路出家之人,
是他自前次败战之中悟出的致胜关键。
这一次,两人比拼到两百招后才分出胜负。
在旁人看来,阿傻的庄主大哥招数精炼。内力沉雄,每一式劲发七分,还蓄三分后劲,
其劳如猛虎,双招却又不失灵动;虽无籍籍之名,堪称当世一流刀客,比之半年前简直判若
两人,左右观战无不称奇。
唯一失败的原因,就只有对手太强而已。
阿傻的庄主大哥难以置信,呆呆坐在场边。
男人取走了庄园,依旧撂下一句:「你若不服,三个月后,咱们秋水亭见。」
而阿傻两兄弟的厄运才刚要开始。
一年后,阿傻的大哥--现在他不是庄主了--在沉沙谷的折戟台,输掉了他们能想到
的一切,银钱、祖产、家传器物全都没有了。即使阮囊羞涩,每次提出的抵押越见寒酸,
秋水亭总是爽快地答应,而那人绝对依约现身决斗,然后潇洒地取走盛在牌下红罄裏的抵押
之物,以极少、极少的金钱代价。
阿傻的大哥并未变弱;相反的,除了名气,东境几乎找不到能在他刀下走过十合的刀客,
他的刀越练越绝,越练越狠,那是一刀十屠、几无可撄的绝杀之刃,一且出手便无法回头。
他无法取胜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对手委实太强,而且变强之速如有神助,竟看还超过了他。
渐渐的,那人在江湖闯出了名声。
他手持阿傻父亲的家传宝刀、使的是阿傻家的不传绝学,住在历代先祖传下的老宅庄园
裏,重新聘请过了庄客护院
他摇身一变,成为阿傻家这代唯一的血脉,是出类拔萃的、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出色刀
客,拥有列祖列宗难望项背的惊人武艺。从前庄园附近的老乡裏都被赶走了,阿傻和他大哥
的事根本无人知晓,梗遑论遗忘。
「阿傻,我们不能再等了。」
不知从何时起,大哥又开始同阿傻说话,只是仍不看他而已。
「我不知道能不能打赢他,那人的武功进境快的只能说是邪门。」大哥沉声道,小
心啜着黄油葫芦裏的小半壶劣酒--如果那种浑浊的灰清液体能称作「酒」的话,阿傻尝过
一回,呛得连胃酸胆汁都呕出来,滋味怕还比那酒水好些;除了烈得刮肠,简直一无是处。
「但我们不能再等了。再耗下去,他只会越来越难打。」
大哥珍而重之的把葫芦塞好,细细将葫芦嘴、指掌之见溢出的酒汁舔干净,小心挂在腰
际。
以前庄子裏的老酒窖藏有许多百年佳酿,但阿傻的大哥滴酒不沾;这个瘾,是这两年风
餐露宿时才养成的。「如果我死了,这仇便到此为止。你不懂武功,就当没这些事;隐姓埋名,
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就好。」
大哥背了只方方正正的蓝布包袱,提着一柄钢刀。除了黄油葫芦以及那身草鞋衫裤,他
身上已没有其他的东西。
阿傻没听从大哥的吩咐逃命,悄悄跟着他来到沉沙谷。
那人早等在台前,双手抱胸,傲然睥睨,这几年来他已隐然成为一方传奇,百战长胜、
风采照人,益发不可逼视。阿傻遥遥躲着,谷中刀风不息,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有耳朵也听不
见,但他眼裏很好,竟能读出唇形,恍若亲临。
这两年间什么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就只有秋水亭主事的谦恭有礼。
「这一回,您还能押什么?」
大哥解下蓝布包袱,露出一块木纹苍苍的熏黑牌匾。那人眼睛一亮,含笑不语。
「这是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大哥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不是很想要么?
这回,我押的是我的姓名;你赢,从此这木牌底下的名和姓归你,无论谁来问,你都是本家
出身,货真价实的岳家第十四世嫡长。这,够不够分量?」
牌位的最角落横雕着「十四世」的字样,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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