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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8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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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呕血,

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我取剑离开。偶有自以为忠义、实则不自量力的庄客武师,想阻止

本座离开,这时只消打死几个,便再也没有浑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邵兰生怒道:「你你这是巧取豪夺,简直是强盗行径!侠义中人,岂能坐视不管!」

雷奋开缓缓回头,面上笑意褪去,只余一双虎目逼人。

「邵兰生,你是第一天出来江湖上混么?」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充满肃杀之气,

「要想安生度日,隐姓埋名、种田砍柴,岂不更好!在江湖显露字型大小、藏有珍贵名

兵,胆敢如此招摇,难道没有一朝大临门、举户血染阶头的觉悟?弱肉强食,原本就是天地

之理,江湖人刀头舔血,岂有侥倖?你说这话,当真是笑煞人也!」

邵兰生被他挤兑得说不出话来,望着一几神兵,想像那六家剑主的惨状,不禁倒退两步,

颓然坐倒。

许缁衣默然无语,却忍不住多打量了雷奋开几眼,暗想:「据闻钧天六剑的剑主虽然多在

东海,但确实有一家在京城,一家在南陵道,相隔足有数百里。雷奋开伤人夺剑的消息尚未

传开,显然便是在这几日内发生的事,这却又如何能够?」

雷奋开锐利的目光与她偶一交会,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淡然道:「本座施展轻功,一夜

能行百余裏。只消不带随从,孤身一人上道,数日内往返各地,料想许代掌门也有这份能耐。」

众人闻言一凛,心中均想:「这雷奋开身居高位,手下有万余帮众听任调用,办事居然能

独来独往,不讲排场身份,无怪乎他行事如此棘手,能人之所不能。」

许缁衣淡淡一笑,和颜道:「大太保一取六剑,实非常人所能办到。今日专程前来,便为

了向青锋照或其他武林同道示威么?以赤炼堂之盛,此举甚无必要。」

雷奋开轻蔑冷笑。

「代掌门,本座还没有这么无聊,若无必要,我也不爱看各位的尊颜。我今日前来,实

因取剑一事,关係三铸四剑七大门派;麻烦既已到手,我虽懒得与各位穷嚼蛆,少不得还是

得来一趟。」

邵兰生面如严霜,森然道:「你我两家的梁子,关他人底事?如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滥

涉无辜,与邪魔外道、江洋巨寇有甚两样?」

雷奋开懒得理他,又自斟了杯茶水润喉,自顾自地说:「本座取钧天六剑,最初是想以此

为质,上花石津与邵咸尊邵老儿,交换那尚未现世的第九把剑,任凭镇东将军府玩什么花样,

这次总轮不到我赤炼堂。」他肆无忌惮地说破自己的用心,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理一旁

邵三爷「强盗」、「无耻」的愤怒批评,怡然续道:

「前五把剑取得很顺利,于是我按照计画,来到泉壤城外约三十裏处的啸扬堡。啸扬堡

主『虎剑鹰刀』何负嵎是虎翼飞梭剑的主人,他少年时曾于天门剑脉的青帝观学艺,又拜天

门刀脉的空石道人为师,很有些本事,也是名单上唯一一个我认为有机会接到第三掌的人物。

「我渡过赤水,由洪泽津上岸,赶至啸扬堡时已近黄昏。本想杀将进去,爽快地夺剑离

开,谁知却有人早了我一步。啸扬堡大门洞开,从门房、阶台、曲廊,一直到堡内各处,遍

地都是死人。」

他顿了一顿,微微眯眼,如刀斧凿就的鱼尾纹深深陷入,一瞬间忽有些迷茫。

「本座平生杀人无算,也亲领『指纵鹰』灭过几个门派,死上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场

面,看得不算少了,但我从未见过寻样的场面那样的红用鲜血涂满的红,好像杀人

者辨不出朱红色似的,一点都不在乎它抹得到处都是」

众人随着他平板嘶哑的嗓音,彷佛回到那夕阳殷红如血、然而满地却红逾夕阳的空荡庄

园,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流满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一瞬间,甚至令人忍不住企

望,自己能不能忽然看不见红色

雷奋开轻咳两声,又回復成那个毫不介意杀人放火的赤炼堂大太保。

「事后我让人清点尸体,共数得两百七十余具。堡内所有刃器全都折断,无一倖免,包

括这柄在内。」

他从皮鞘中抽出那把柄如尖梭、通体虎纹的长剑,赫见光灿灿的剑身只余尺半,切口平

滑齐整,竟已断成两截!

邵兰生忍无可忍,起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毁坏青锋照的列名神兵!」

雷奋开乜眼:「我若能削断虎翼飞梭,何必取这六剑?」邵兰生一想也是,登时无语。

「虎剑鹰刀」何负嵎是东海有数的刀剑名家,和观海天门渊源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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