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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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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宸风淡淡一笑,拱手道:“属下是江湖粗人,言语不当处,还请夫人海涵。”

沈素云面无笑容,平平道:“不怪岳老师。但耿夫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耿大人亦有官职皇命在身,岳老师说话时,可得谨慎些。”

“属下明白。”

慕容柔忽道:“任宣,今日遇袭之事,你且与岳老师说一说。”年轻的刀卫俯首道:“属下遵命。”便将遭天罗香、集恶道围困,又遇鬼先生率黑衣刺客偷袭之事说了。这段适君喻也是头一回听到,慕容柔让任宣公开说明的用意,自也是为了让他知晓。

果然适君喻听完,眼角余光不由得瞟向岳宸风,虽只一瞬,却逃不过镇东将军的锐利鹰眼。慕容柔摩掌着光滑的枣木扶手,妇人般姣好的弯睫低垂,淡然道:“七玄外道不惜犯险,率众包围本将军,只为索要妖刀赤眼。我心中甚疑:那赤眼刀应该在我手裏么?”

岳宸风不慌不忙,起身拱手。

“启禀将军,赤眼偶为属下所得,正要献给将军。贼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此事,竟尔惊扰了将军行驾,实乃属下之过,请将军责罚。”

慕容柔淡淡一笑,低头细抚扶手,看似浑不着意。

“原来妖刀在岳老师手裏。”

“是。属下得此神物,未敢私藏,本想待将军来此,再呈献给将军。兴许是消息走漏,为七玄外道所知晓,料想属下必不纳为己有,推测妖刀已献与将军,故尔大胆拦驾;属下未得事先防范,亦是大过。”

耿照心想:“你倒会说话,合着七玄针对将军而来,还是听说了你岳老师忠心可表?”差点笑将出来。却见岳宸风伸手一招,厅外一名胖大身形匍匐而入,浑身的肌肤黑如锅底,正是他随身背刀的昆仑奴杀奴。杀奴呈上一隻紫檀琴盒,盒面上掌印宛然,果是当日芦苇滩边耿照所失。

“这便是妖刀赤眼?”

“是。”待杀奴匍匐而出,岳宸风才躬身道:

“属下自得此匣,连匣上铁锁亦未轻动,欲以完璧献与将军。属下绝无二心,尚祈将军明察。”

“是么?”慕容柔斜也着阶下的琴匣,并未起身探视,随口问道:“岳老师是几时得到这只匣子的?”岳宸风浑身一震,不敢轻易回答。

耿照突然明白过来:慕容柔驻于谷城大营多日,岳宸风曾多次晋见,若无私吞之心,何以隻字未提?

殊不知岳宸风所虑,正是赤眼刀易招人觊觎,放在将军身边徒增困扰,还不如藏在五绝庄的密室裏安全。此问既由慕容柔先提了出来,原本的答案便难释其疑,老练如适君喻,惊觉将军不知赤眼之事时,才会露出“大事不妙”的神情,不由自主瞟了师傅一眼。

他远在易州,与岳宸风之间的讯息往来,均倚靠鹰书鸽信。连适君喻都知赤眼之事,岳宸风绝不可能是这几日间才新得妖刀,何以在谷城大营时却隐匿不报?

适君喻这才想到自己无意一瞥,竟将师傅推入进退维谷的险境,不觉冷汗涔涔,一时无语。却听岳宸风躬身道:“启禀将军,属下先前曾夺得妖刀,其后不幸又失,直到前日才重新入手,故不曾向将军禀报。”说得从容不迫,偶一抬头,目光竟朝耿照射来。

慕容柔笑道:“喔?却是自何人手中所得?”

岳宸风垂首。“属下非是不说,实不敢说。”

“什么意思?”

“此人于将军有恩,属下即便照实说了,只怕将军仍是信不过我。”

慕容柔转头。“耿典卫,这刀乃前日岳老师自你手中所得,是么?”

耿照闻言一凛:“原来如此,好狡猾的岳贼!”起身拱手:

“回将军的话,是。”

慕容柔又问:“你从朱城山带下此刀,欲往何处,欲寻何人?”

耿照老老实实回答:“在下奉命携带此刀上白城山,面见萧老台丞,将妖刀交与老台丞处置。”

“中途却被岳老师所夺?”

“是。”

慕容柔盯他片刻,又看了看另一头的岳宸风,才淡然挥手:“都坐下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柬,按在手边的小几之上。“我今晨收到萧老台丞的密封书信,说流影城的耿典卫本欲携来赤眼刀,半路却被本府岳老师所夺,请我务必将刀取回。你二人若谁说了谎话,须骗我不过。”

岳、耿二人依言而坐,目光隔空相对,宛若实锋。对比适君喻一抹额汗、松了口气,岳宸风显得神态从容;他深知镇东将军性格,对付多疑的聪明之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实话实说,不但要说,而且还要抢先说,一旦失了先手,无论解释得再多,不过徒增疑心罢了。

慕容柔道:“岳老师是在夺刀之时,被耿典卫打伤的?”

岳宸风摇头。

“此事与典卫大人无关。属下是在回程的路上遭人暗算,这才受了伤。”

耿照想起当时的情况,岳宸风披风浸水,突然没入水中,旋即滔浪大作,水底彷佛掀起一场激战,不觉错愕:“难道……是那名老船夫所为?”一抬头,见岳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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