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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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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内息,目光在黑夜里上下巡梭,却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人,暗忖:「莫非是我太紧张了 ,在无意间运起碧火神功?」

那管事本想寻个借口打发他去,忽觉眼前这名锦衣少年眸光一凛,身形彷佛费得极其巨大,气势有如千钧压顶,竟难与他直面相对,更遑论开口拒绝,一会儿压力突然消失,抚胸定了定神,朝小太监撇撇嘴,皱眉道:「哎,你就再跑一趟呗!还愣在这儿做甚?」被莫名威压慑住的小太监给一骂回了神,不由打了个冷颤,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掉头奔进馆中。红灯的光芒在黄晕中穿行而上,过不多久,横疏影终于跟着小太监出来。

她云鬌蓬鬆,小巧白晰的额上还印着淡淡的梅花妆,裹着一件猩红衬里的黑绒大氅御寒,氅底趿着两隻淡紫色的软椴丝履,于裙裾间忽隐忽现,宛若象牙雕成的小手揪紧氅襟,露出半截修长滑腻的粉颈,以及耿照朝思暮想的绝美容颜,果然是睡梦间被唤醒的模样,狼狈中透着一股无心使媚的娇美。

耿照一见她来,浑身一震,几乎张口唤出「姊姊」两字,总算神智未失,及时克制,不由自主上前两步,在阶下微微仰头,望着那魂牵梦繫的倾城之姿。谁知描疏影神情冷淡,微皱蛾眉道:「我来啦。耿典卫有什么紧要之事,尽快说了罢。」

耿照不知她何以如此,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低道:「启……启禀二总管,城主大人交代,此事不可说与外人知晓,可……可否入得馆内,待小人一 一禀报?」向她连使眼色,抬望楼顶。

横疏影突然反脸,沉声娇斥:「大瞻!栖凤馆乃娘娘驻跸之所,岂是你这等身份能来?主上偶尔醉酒胡言,虽属无心,但你等做人下属,难道不能分辨轻重?若冒犯了皇后娘娘,将置主上于何地!赶紧下山,不许再来!听到没有?」对管事太监福了半幅「歉然道:「郑公公,真对不住。我家下人不知变通,惊扰了诸位,实是罪该万死。过几日我再准些薄礼,与诸位公公赔罪压惊。」

流影城主出手阔绰,她口中的「薄礼」云云,想必非贵重珍稀之物不与。再说独孤天威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喝醉了酒来皇后处讨人,这种荒唐事也只有他才干得出,那被称作「郑公公」的管事太监连连拱手,笑应道:「二总管客气。耿大入人也是尽忠职守,令人好生钦敬。小的且送耿大人出去。」

对耿照举袖一比,亲切笑道:「耿大人请。」横疏影看都不看一眼,转头款摆而入,宽大的乌氅难掩美丽的身段,但见葫腰一束、臀如险蜂,浑圆的双腿比例修长,令人难以移目。

耿照随郑公公出了门,领着在门外静候的两列精甲返回隘口,交割完毕,然后才悄悄潜回栖凤馆后门,翻墙而入。稍稍回復冷静之后,其实他很明白横疏影的用心良苦:栖风馆乃是非之地,岂容两人并头喁喁,亲密地细诉离情?

霁儿觉得他夜闯重地私会情人,直是威风凛澳、情深意重,恐怕在横疏影看来,非但不觉欢喜,反而气急败坏, 一心将他赶下阿兰山去,以免惊动旁人,节外生枝。儘管如此,从她口中吐出的「下人」二字依旧刺痛了他的心,而更令耿照气馁的是:理智上他知道横疏影是对的,自己的表现不仅未令姊姊觉得骄傲,她的气恼并非全然出于伪装,有一部份——说不定是绝大部分——来自对他鲁莽行径的失望。

但他知道今晚自己没有来错。

见到横疏影的第一眼,他便再次确认了此行的意义。

有些事情,远比算无遗策的二总管之顾虑更加重要,甚至连她自己也未能察觉。

栖凤馆的后门守备鬆弛,耿照轻轻鬆鬆便翻过了墙,负责各种日常事务的女史、内监若非已熄灯就寝,便是在馆内活动,院墙内连半个人也没有,只停着一辆小巧坚固的髹漆马车,拉车的健马套上车把缰绳,显是即将外出。

耿照心中狐疑:「奇怪!这么晚了,是谁要驾车出门?」不欲生事,见得四下无人,看清楼墙上几处可供落脚攀缘的露台雕拱,提气一跃,忽听底下一人笑道:「你采花采到了皇后娘娘的落脚处,也算是采花贼里的一号人物了。如此雄心,殊为不易啊!」

(有…有人!)

耿照一惊之下真气微浊,飘烟般拔起的身子在空中一凝,呼一声直直坠落!

他这一跃虽未出全力,也近两丈余,栖凤馆楼高五层堪称伟构,容得不他慢慢攀爬,起身必抢占高点,其后才有余裕;陡然间失速坠地,身子失衡,头下脚上一个倒栽葱,眼看便一得头破颈折。

总算耿照应变极快,半空中一出掌,「啪!」打碎一隻飞檐吻兽,接得它力,往后翻了个空心觔斗,落地时双掌一分,摆出「薜荔鬼手」的接敌架势。啪啪啪的几声脆响,那人从马车前座坐起身,用力鼓掌,啧啧称奇:「哇,以你的身手,堪称采花界的功夫皇帝啊!不知是哪间武学堂教的,我以后也要送我儿子去。」

耿照没练过暗青子的夜视功夫,然而栖凤馆附近多有光源,并非漆黑一片,略一凝眸,见来人约莫在三、四十岁之间,一笑起来眼角鱼尾深刻,实际年龄或许还更老些,华服锦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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