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9)
全力施为毫无保留,岂能收得了手?一愕之间,分别贯穿了对面的同伴、亦遭到同
伴的长兵贯穿身体。
玄鳞所施展的招数,耿照因意识遭巨量感知遮断,无法知道他做了什么,然而
目击八人顷刻落败的震慑消淡之后,却丝毫不觉意外。原因无他,只在“重心”二
字。
先前行走之时,耿照便深深迷醉于玄鳞那独特的重心运使之法。
在玄鳞躯体中,似乎较耿照自己的身体更能感觉“重心”存在。
须知重心乃是武学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力生于双足,靠的便是重心的抛、移、
弹、放;乃至与人过招,所争亦是重心的主导权,谁能维持平衡且破坏对手平衡,
便能取胜。常人行走站立,重心多于臀股脚掌,高手却置之于丹田。盖因丹田为内
气之源,重心虚提于此间,才能随时拔身落地,不受地形或双腿支撑所限。
如同“感应内息的存在”,是修习高深武学最基础、却也是最困难的一步,要
将运使重心从本能的、容易感觉变化的肌肉骨骼,移转到不易感知的体内丹田,是
由具象而抽象的过程,原本就是一道关卡。
无数练武之人终其一生,只能靠臀股双腿平衡,以筋骨肌肉发劲;虽有内劲,
却无法透彻重心奥妙,待年迈体衰、筋骨老化,力量以惊人的速度消退,便于决斗
中败给年轻力壮的对手,称不上高。
反之,能掌握己身乃至对手重心者,纵使气血已衰体力不济,一指亦能破去千
钧,令年轻的高塔于瞬间崩塌,毋须称斤论两地与之较劲。是故,察觉掌握敌我之
重心变化,乃武者一生不缀的课题,世间无有例外。
以玄鳞修为之高,早该明白“置重心于丹田”的道理。耿照却发现龙皇行走之
际,重心竟是在肌肉之间移转变化,而非是已成现今东洲各派武学通论的丹田内!
不仅如此,在这副“玄鳞之躯”里,重心的存在异常清晰:若耿照的重心是丹
田里一隻朦胧氤氲、微微蒸腾的热气团,玄鳞的便是一枚玉球,可硬可软、可大可
小,任意移置,更能一分为多,自行分配于每一条微小偏僻的肌束——那很多是耿
照未曾使用过、甚至不知其存在的部位。
常人——即使身负“火碧丹绝”这等高明内功——的重心是一团蒙昧不明,移
向须顺着相连的轨迹;轨迹消失,即意味失去重心,哪怕是有意为之,又或时间短
暂,仍能构成武学上的“破绽”。
玄鳞却没有这样的问题。
他的重心清晰而具体,已到了能任意分割配置的境地,在最简单的行走动作当
中,即不断将那枚“重力球”分割移位,分配在腰臀,乃至膝腿脚掌等各处,熟练
得不经思量。对他来说,“失去平衡”是不存在的事;换言之,玄鳞是绝不可能被
击倒的对手。
——知道这点的话,世上……还有人敢挑战玄鳞么?
耿照不由得头皮发麻。光是随玄鳞走过这一小段路,所获得的益处已巨大到难
以言说,便是“三才五峰”的高手亲至,亦当欢喜不置。没看到龙皇是如何避开八
柄绝枪、同时令八名顶尖高手互戮毙命,一点也不可惜。
即使拥有这样的招式,耿照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施展,毕竟连玄鳞战斗时全开的
极限感知他都无法消受了,更遑论杀着。他只为八人的壮志未酬感到遗憾,一如脖
颈被玄鳞单手扼住、离地提起的风陵国勇士忌扬。
“暴……暴君……伏……诛……”
忌扬两眼暴凸,面色胀成了可怕的紫酱色,双手扳着颈间丝纹不动的铁掌,脆
弱得宛若一名啼哭不止的婴儿;两腿与其说是软弱地微微踢动着,更像失去自律能
力的肌肉不住抽搐。“你……杀……”
“朕一向喜欢你,忌扬。而你太令朕失望。”
他说的不是假话,耿照心想。一股淡淡的惆怅突兀地在心头萦绕不去,莫名令
人感到哀戚。“朕留你在接天宫城十二年,你的武功却无一丝长进,这像是满怀深
仇大恨、一心想为父祖神灵復仇的勇士么?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软弱,却又胆大
妄为地想要打倒朕?”
忌扬无法回答,雄躯颤抖,搔刮着龙皇铁掌的指尖益发无力。耿照嗅到一股粪
便或尿水似的秽气,风陵国第一勇士自不会因恐惧而失禁,怕是忌扬的生命已到尽
头,肠腹肌肉失去自製力所致。
唯一未屈服的,是他逐渐黯淡的眸中始终不熄的恨火,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炽
芒。
“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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