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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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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八极自在’。他就靠这套武功,与无有不破的残拳纠缠到千招开外,仅以些微的差距落败。

“独孤弋说他这辈子在武学上,从没这般佩服过一个人。韩破凡几乎是每一出手便有新解,变化纷呈,妙不可言;残拳若是以奇力压胜,玄嚣八阵字便是当世武技之巅,在难抗敌力的绝对劣势下,靠着源源不绝的机巧创意打平了残拳,差一点便胜过独孤弋,只能说‘枪乃绝艺,人是奇人’了。”

耿照听得心神嚮往,却未漏了其中关窍。“既然如此,却有哪里不对?”

姥姥摇了摇头,笑容之中带有一丝苦涩。

“韩破凡钻研武道,如治经学,他刻在甲中的秘诀文辞晓畅,字字珠玑,说是‘微言大义’丝毫不过。然学问做到了深处,他觉得言简意赅处,旁人未必解得其真。我读了‘天’字诀开篇几段,毫无头绪,连换几门,终于在‘水’字诀的心法上试出了反应;练得月余,新功未有寸进,本门的武功却急遽消褪,再练将下去,不日便成废人,只得停下。”

耿照心念一动。“那门主她……”

“那孩子特别。”

姥姥叹了口气,淡道:“她自小心思单纯,差一点儿便算是傻了。我试出《玄嚣八阵字》的艰险,嘱她切莫再练,她却没听,一个人傻傻地钻研‘地’字诀,待我发现时,她一身本门内功俱已散去,我和她师父这十几年来的心血算白费啦。”

常人至此,不免灰心丧志,自暴自弃,从此一蹶不振,但雪艳青却耐着性子继续练功,专心一意、持之以恆,竟又将消失的内力一点一滴练回来,“地”字诀终于大成,战无不胜的黑道魁首“玉面蟏祖”于焉诞生,一手开拓出天罗香教史上前所未见的巨大版图。

“为了试验这般练法究竟靠不靠谱,我将八诀分交不同的人秘密修习,却得不到第二个成功的例子。”

姥姥叹息。“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艳儿才是唯一的特例。《玄嚣八阵字》深奥难解,若无韩破凡亲自点拨,常人难以自行领悟,一味强练,不免止于‘功力全失’的阶段;此后就算按照甲中镌刻,继续往下练,也无法练回功力,遑论大成。”

耿照只觉不可思议。

韩破凡是拱手让国、扬帆出海的磊落英杰,心怀朗朗,莫说讬付族弟的毕生武学心血不会有假,在经诀故意布置陷阱害人,怎么想都不是虎帅的作风,事实上也全无必要。

只能说研武如治学,钻研到深处,博学鸿儒目中所见、心中所想,便是相授之意拳拳,升斗小民也未必能理解;单就“看不懂”一节论,他与独孤弋虽属两个极端,结果倒是不约而同,难怪姥姥如此无奈。

明明握有太祖与虎帅的绝学却等于没有,这运气是何等骇人的背!都背到姥姥家了。

耿照一方面同情天罗香的遭遇,却又觉得十分好笑,正憋得辛苦,忽然灵机一动,不禁跳了起来。“那金甲内的《玄嚣八阵字》经文,姥姥可曾拓得缮本?”

蚳狩云放下薄册,抬起头来,表情难得地严肃起来。“我不禁你看,练武之人谁不想一睹虎帅绝学?可如今之首要,却是独孤弋遗笔,不能勘破‘残拳’之秘,你连命都保不住,便看了《玄嚣八阵字》又有什么用?”

耿照强抑兴奋,耐着性子解释。“残拳的余劲在我身子里聚而不散,把一切内外功力吞吃殆尽。我是想:若以《玄嚣八阵字》心诀,能不能自我体内,将残拳的劲力逐步化消,终归于无?”

蚳狩云猛然会意,几欲起身,突然神色一黯,旋复如常,又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慵懒翻着胡床上的薄册。“《玄嚣八阵字》纵有缮本,知其练不得后,我已将之毁去,以免落入哪个贪心丫头手里,平白害了教门中人。世间仅存的玄嚣八阵字心诀,就只有艳儿那副金甲。”

“我知道埋在哪儿。”

耿照当机立断。“我去取——”

“不行!”

姥姥罕见地露出疾厉之色,斥喝甫一出口便即省觉,天罗香实质的主人于此终于显现出强大的自製力,容色稍霁,和声道:“以你现下的身子,我谷中随便哪个鲁莽丫头,一剑便能要了你的性命,你谷外的仇家对头呢?他们可是好相与的?”

耿照语塞。

她见稳住了少年,神情益发和悦,怡然续道:“你是怎么受的伤、又是何人所伤,我从没问过你,那是因为姥姥觉得,待你再多信任姥姥一些,该说时自然便会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混迹江湖,本该牢记这个道理。”

耿照听得惭愧起来,急忙辩解:“我不是……姥姥自是信得过的……只是……唉!我嘴笨得很,不太会说话,总之姥姥莫生我的气,我真没有见疑的意思。”

蚳狩云微微一笑,颔首道:“听你这么说,姥姥很欢喜。此际谷中多事,艳儿又不在身边,平日亲近的也只剩下熏儿啦,偏生她又不得擅离禁道,保护你出谷取甲。幼玉丫头的剑法是不错的,可惜破了身子,又耗内力结丹,否则亦不失为是选择。”

雪艳青苏合熏云云,尚且不干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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