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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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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女子,让她们一人习练八阵字中的一门,却无人成功,心念微动:“那位连姑娘……现在何处?”

苏合熏没应声,专注望向觇孔,恍若未闻。

耿照开始痛恨起这种随意翻阅天罗香的日常、都能不经意掉出一地牺牲者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连云静此际人已不在,她修习过某片金甲上的八阵字武学,郁小娥知道甲后镌刻,多半也是她漏的口风。

鬼先生不关心她如何得知,他更想知道那是什么。

“你见过上头的刻文?”

郁小娥摇头。

“没亲见过。是一……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那便是连云静了。

耿照看不清郁小娥的神情,只觉她口气木然,无悲无喜,不禁为那位素未谋面的连姑娘感到悲凉。郁小娥是为枉死的同期姊妹,才下定决心背叛教门,与鬼先生暗通款曲——这么想的话,似也能稍稍谅解她了,耿照却知郁小娥不是这种人。她的所作所为只为了她自己。

鬼先生对这个情报异常满意。透过秘阁的乌衣学士,他对天罗香做过极深入的研究,甚至溯及百年前的古老文献,从武功到教门源流,瞭解之透彻,自觉就算向“代天刑典”蚳狩云登门叫板,也有绝不会输的把握,才敢伸出黑手,在冷鑪谷中搅风搅雨。而雪艳青和她那出类拔萃的武功,仿佛是天外飞来,与他熟知的天罗香格格不入,对照古木鸢与郁小娥之言,答案已呼之欲出。

(那副甲上所刻的,便是《玄嚣八阵字》自血河荡的联心会后,雪艳青便不知所踪,重伤的蚳狩云也隐匿起来,使他的暗桩一直苦无下手的机会。鬼先生确信直到雪艳青离开冷鑪谷,蚳狩云该是未能视事的,否则以这位大长老的城府,非但不会教她做出伏击将军、自招死路的莽撞之举,怕也不让前往血河荡,以免雪艳青又中他人算计。

天罗香的武力与头脑,由此被隔绝在人力难越的禁道两头。实力号称“七玄第一”的天罗香,从那时起便埋下了灭亡的种子,只消把握机会,击杀两人中的任一个,天罗香即为囊中物,再无可忌惮处。

鬼先生思考着雪艳青潜回冷鑪谷的可能性。她是一名武痴,不通世务,从小在半琴天宫内长成,身边没了蚳狩云,说不定连吃饭穿衣也不会,绝不能在谷外孤身盘桓,而不露丝毫形迹。

与她一同坠河的耿照好端端现身三乘论法,鬼先生第一个念头便是耿照将她藏了起来;然而莲台崩塌后,监视符赤锦、横疏影,乃至镇东将军那厢的报告无不显示,并没有如雪艳青这般女子,在耿照的生活里隐匿休养的痕迹,这人似乎就此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似的。

而鬼先生安插于谷中的细作,始终未能提出有力的证据或反证,厘清雪艳青的行踪。现在他则有了另一个选择。

“代使此说,确值六招《玉露截蝉指》”

鬼先生又恢復了敬称,当然是刻意为之。他知道在受制于人的前提下,“代使”二字对郁小娥来说异常刺耳,但她若太过得意,就轮到他心里不舒坦了。“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一片甲,一招谱。你若能为我找出整副金甲,我便让你练成这一招。”

指指了桌上的瓷灯。

“金甲不在谷内。”

郁小娥面无喜色,波澜不惊,垂眸道:“此甲仅只一副,门主从不离身,谷内亦无备品。您开出这般条件,是成心不教小娥啦。”

练成《玉露截蝉指》第四层固是绝大诱惑,但吃不到嘴的糕,不比一片树叶来得香甜。郁小娥儘量委婉地表达不满,点出这份提议的不切实际。

“你家门主是真不在呢,还是假装不在?”

鬼先生耸耸肩,一派满不在乎的模样。“莫忘了她能出入禁道,或已悄悄回谷也未可知。你只能说,若她真回了冷鑪谷,必不是走定字部这条路。”

“对您来说,有嫌疑的就只剩六条禁道,六名代使了。谅必不难猜罢?”

鬼先生不理会她露骨的讽刺,取出一张数折陈纸,纸质粗劣,像是泡过水再晒干似的皱巴巴,边缘起毛,仿佛稍一搓便要碎裂开来。“你家门主失踪之前,与这人走在一块儿。你见过么?”

郁小娥摊开粗纸,眉目一动,半晌才低垂眼帘,轻道:“没见过。”

“他现在的头髮,应比图上短得多。数月前此人曾扮作僧侣,匿于莲觉寺。”

鬼先生笑道:“他与镇北将军的千金在三乘论法上比武,双双埋在莲台下,如今想见,也已迟了。你持此图在冷鑪谷周围打听,你家门主若曾悄悄潜回谷中,多半是这厮打的掩护。”

“小娥明儿便着人去办,您儘管放心。”

她袅袅娜娜施礼,模样乖巧极了。

鬼先生可没忒容易打发。

“你需多久的时间,才能确认金甲在不在谷里?”

郁小娥本想说“三天”樱唇一歙,见糊纸面具的眼洞中迸出狞光,那是如野兽般饥渴的目光,全无道理可讲,若不能满足嗜血的欲望,牠会毫不犹豫把同行者当作饵食。少女定了定神,从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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