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4 / 10)
男人……或许隻是喜欢用强而已。施点小恩小惠,品嚐够女子感激涕零
的泪水,再一把撕去伪善的假麵具,恣意逞其兽欲,做着与其他男子并无不同的
禽兽之举……能够预见自己的下场,令少女略微安心了些。反正就那样,饱受摧
残的恐惧比起未知,终是比较友善的。
她强迫自己去想另一件事,当作是消磨时间,直到男人露出淫贱可憎的眞麵
目为止。那些都再也不能伤害她。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她轻声问。
天罗香内四部教使毕竟和绿林好汉不同,其视灼灼,虽未见诸凤崎,门前的
灰发汉子却没逃过她一双妙目,包括他那轻易返还敌力的手法,以及不过略微改
变体势、即能一霎凝聚杀气的右掌i毋须扎实击中,酒酲径往他麵上一砸,那畜
生就死定了。
是云接峰自行鬆开了迫敌至极的形势,放了诸凤崎一马。
为什么?孟庭殊觉得答案并不难猜。犲狼偶尔也啃食同类,但它们并不经常
如此。她认为这个问题或可加速他揭开伪装,让那个终将要到来的过程快点来也
快些去。
但初老的汉子隻不耐地翻了翻眼皮。
「我干嘛杀他?杀了他,又怎么样?」
「下回他要杀你时,你就这么问他。」孟庭殊冷笑:「他逮到机会便再杀你。
他隻是太大意了,以为你并没有那么厉害……他发的第二道掌,是预备杀你的。」
「那就下回再说了。」云接峰耸肩,倒卧于铺了桌巾的绣墩,暗示她谈话就
此结束。孟庭殊烦躁起来,他到底想干什么?趁我睡着了再动手么?还是他……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猥琐癖好?
云接峰什么的,全是骗人的罢?你眞了解自己冒名顶替的那个人么?
「我听过你的事。」她抱着痛揭疮疤的心思,忽觉有些快意,轻道:「那年
在旃檀净院,抚司赵大人的儿子赵衙内见你夫人美貌,趁她独个儿进香时调戏了
她,你气不过,便闯入衙内府裏痛揍他一顿。古无伦是衙内的护卫,这麵子无论
如何搁不下,索性拦了你的镖,要求比武,却被你失手打i」
「你再罗唣一句,便给我滚出去。」
「我隻是不明白,像云接峰这样的英雄好汉,怎会做了匪寇?」孟庭殊豁出
去般,绷紧嗓音厉声道:「你眞是云接峰么?是那个为爱妻出头、无惧权贵,不
惜与靖波府四大世家之一的神武校场作对,也要争个道理的云接峰?那你就该知
道诸凤崎那个畜生,为什么不値得饶他一命!」说到后来满脸是泪,末一句彷佛
撕心裂肺似的,自身子裏最深的伤口挤溢而出,用尽了所剩不多的气力,连继续
呼吸都觉吃力。
云接峰隻是躺在绣墩上,一动也不动。
「赵德予并没有调戏韵娘……我是说,赵衙内并未调戏我的妻子。」也不知
过广多久,孟庭殊微微一颤,才觉身子发冷,适才红着小脸、绷直雪颈竭力嘶吼
的那股血沸,已不知不觉褪去。房裏一片死气,一如赖在便床上瞪着天花板、似
连吼回去的气力也无的灰发男子。
「那年我妻子小产,好不容易调复了些,到旃檀净院裏拜菩萨。她求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身边的丫鬟们从来不跟我说这些,隻说她的坏话。」云接峰闭上眼
睛,声音低哑,听来和醉话差不了多少。
云夫人于氏在旃檀净院上香时,突然昏厥,赵衙内恰巧经过搀了她一把,仅
此而已。岂料由丫鬟之口传回云府,事情却变了样。
「你夫人昏倒之际,为何不是她的侍女照拂,却要靠陌生男子伸出援手?」
孟庭殊听得蹙眉。「你不觉得,这是件非常奇怪……啊!」忽闭檀口瞪大美眸,
似是想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理由。
———她们从来不跟我说这些。隻说她的坏话。
(这都是因为……嫉妒么?)
「韵娘身子骨弱,常生病。偶尔她身体不适,又或月事来潮,就让身边的丫
鬟来替。」云接峰露出自嘲般的苦笑,喃喃道:「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样不好。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成了理所当然之事,已记不清啦。」
这就是所谓的「塡房丫头」了。对她们来说,主母柔弱可欺,若能把握机会,
在姑爷耳畔掀掀枕风,说不定就有跃上枝头当凤凰的一日。况且男主人英俊潇洒、
精力过人,便为多霑雨露,放话诋毁主母也是値得一试的。
孟庭殊自己便是精明强干的主儿,难想像「恶奴欺主」是何等光景,不过就
连丫鬟都敢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