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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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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近些,会发现此屋无论窗门,皆是铁铸,黑黝黝地回映着钝光。在这般

深山荒地,已无人迹的废弃建物上,何须花费重金,铸造坚实密合的铁门?兴许

此际在屋撃外围,两名身着黑衣、头戴麵具的夜行客,适足以说明一切。

「无论看过多少回,炮製刀尸的过程总是令人叹为观止。」戴着蝉形麵具、

身形矮胖的那人喃喃自语。「……但你们造的这玩意儿顶用么?不在源始秘穹那

厢炮製,难保刀尸不会出什么问题。妖刀离垢始终难以发挥威力,或与此有关。」

身畔那高痩清瞿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过一张尖喙飞羽的鸟形麵具。

「目前最管用的两名刀尸,皆非出自源始秘穹,你不觉得这很讽刺?」苍老

的声」1- 1视绷着一丝烟硝火气,似抑着难以言喻的不忿,喉间如滚风雷。这

当然是其来有自的。「巫峡猿,你三番四次坏我之事,又任意换戴他人之麵具…

…有话就直说罢,如此廉价的轻蔑挑衅,岂非无聊得很?」

说话之人,正是权领「姑射」众鬼的古木鸢。而身旁这名矮胖如肉球般的黑

衣男子如他所说,该是六人中的巫峡猿虽然此人脸上戴的,分明就是高柳蝉的

麵具。

「高柳蝉」耸耸肩。

「我知你定然不满,心想戴戴高柳蝉的麵具,你瞧在老朋友的分上,或能放

我一马,轻轻揭过。看来,是难了。」

古木鸢冷哼一声,并未接口,迸出眼洞的锐利目光令人难以迎视,似在说「

我还在等你的解释」。

即使是巫峡猿,也无法与这般锐目久持,转开视线,耸肩道:「你很清楚,

我的行动,无一不是上头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三字我从来不问,上头也不会

说;你所有的质疑我都能为你带到,至于有无答案,即非我所能保证。我隻能说,

迄今我尙未接到停止支援你的通知,这当中的意思,恐怕得由你自行推敲球磨了。」

「我也不来为难你。」古木鸢轻哼,冷道:「我要见『权舆』,让他自个儿

向我交代。」

巫峡猿耸肩道:「权舆说了,关于此问,他的回答是『时机未到』。该见你

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古木鸢似乎并不意外,哼道:「你告诉权舆,再有下回,绝非这般易了。他

闲得发慌,我还有若干待疏通之事,尽管来讨。破坏『姑射』行动,于他无一丁

半点的好处。」

「我会把话带到。」

「还有,」老人利剑一般的目光划过视界,刹那间,巫峡猿隻觉护体眞气自

行调动,彷佛其目光不但有形有质,甚已直接作用于己身。若非他修为深湛,已

至「不动心」之境,这一瞥便足以令他疾退两步,失态地摆出接敌架势。「下回

你若挂不住巫峡猿的麵具,这一世便再不用挂麵具了。明白么?」

巫峡猿鬆开紧绷的肌肉,不露一丝无措。这种发在意先的反射本能,原是武

者炒寐以求的境界,似在老人的0光之前反而坏事,他能以目视触发气机,使敌

人于交手的瞬间误判,是非常可怕的对手。

「……记住了。」

砖屋忽传来凄厉嚎叫,虽是人声,听来却如兽咆,而且是伤重垂死、回光返

照的狞兽;刻意加固的屋子,似都被这骇人嘶吼震摇,难想像那人正经受着何等

凄绝的苦痛。

选在这荒僻处的用意,此际不言自明。嚎叫声持续片刻,又彷佛有几个时辰

之久,巫峡猿见老人单手负后,黑袍蒙着竹架似的枯瘦身形一动也不动,不禁轻

哼一声,蹙眉道:「你若以为有我在场,便能将人往死裏整,我得说我不是什么

都救得活。听他叫的,头颅裏要不是被铁叉烂搅一气,便是快蒸熟了……你同高

柳蝉一贯都是这般搞法,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奇怪刀尸屡试屡败,唯一一个拿得出

手的,偏又丝毫不受节製?」

古木鸢不理会话中的讥讽与不满,静静在惨叫声裏站了盏茶工夫,忽地转头,

以锐利的眸光打断巫峡猿欲张的口唇。「隻有在这个阶段,妖刀所蕴之物,才能

刻入刀尸脑内身中。咱们等上大半时辰,就为这片刻工夫;他若捱不住,横竖是

死,你发得什么善心?」

巫峡猿听屋中惨叫越发尖亢,夹杂着匡匡钝响,想是那人受不住,以脑杓撞

击石台,麵色丕变。「他若身亡,你上哪儿再找个能受火元之精的人来?权舆要

的是五名生龙活虎、能发挥妖刀十成所蕴的刀尸,你手裏就这个勉强算完成一半,

这般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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