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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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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命奔走。」

林采茵双眼泪滚,已分不清是惊惧或骇异,不住摇头。

「这不是真的!你……你骗人!我不姓左,也不姓庾,我……我姓林……我明 明是姓林……」

「汝父名讳上『川』下『林』,你这个林姓,便取自他的名字。婉儿自觉对不 住你的父亲,早绝了 一家团圆、共享天伦的念头,隻求你幸福而已,未料竟死于亲 生女儿之手。」

林采茵想起左护法临终之际,死命抓她的手,奋力吐出的零碎遗言,终于明白 是「就算死,我也不后悔带你出冷炉谷,莫再回去了」,非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而是一名母亲对女儿最后的包容与宠溺。

左晴婉一点儿都不恨她。即使她死得如此痛苦,麵对眼前一无所知的女儿,她 宁可将秘密带到地下,也不忍她受一点良心的折磨。

而林采茵甚至没喊过她一声「娘」,满怀恶意看着她咽下最后一 口气。她留在 深爱自己的母亲眼底的最后一瞥,是何等狰狞丑恶的麵孔,又是如何切割着母亲的 心?

「还……还给我……」她不知哪儿来的气力,伸手攒住姥姥的织锦袍袖,呜咽 道:「把我娘还给我……还给我!」

「这是我要说的,轮不到你。」蛆狩云轻道:

「我非常疼爱婉儿,即使她这般恨我,二十多年来再不肯同我说一句心裏话, 忍着满满的愤怒与痛苦,忠实地执行我所交付的一切任务,用最冷漠的疏离向我抗 议……我仍然心疼着她。我发誓要将害她的凶手碎尸万段,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她 最宝爱的女儿下得毒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采茵双手抱头,杏眸訾裂,仰天发出雌兽般的哀嚎,虽无浑厚之内力,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喊叫声,却震撼了在场众人。无论先前对她怀抱的是轻鄙抑或唾弃, 此际全化作辗转凄恻不忍卒听;一死了之,还算是轻鬆的了,抱着这等悔恨愧疚, 余生还能避往哪儿去?

「我不能杀你,不能伤害你的身体,这是我答应婉儿的。尽管你的犯行万死难 赎,我也隻能将你逐出教门,永不录用。」

潜劲一吐,「啪、啪」两声,将林采茵左右琵琶骨震断!袍袖翻扬,单掌印上 她平坦如削的小腹,轰得她倒飞丈余,口喷血箭,曳开一条笔直红渍,当场昏厥。 及至身子弹滚落地,触动双肩骨碎,才又痛醒过来。

「你一身武功,乃教门赐与,今予收回,不许施用;此非苦刑,理当偿还!」 纸狩云一拄龙头拐,峻声道:

「即刻将叛徒林采茵逐出冷炉谷,此后天下五道,有你无我,凡有教门坛荫之 处,你持金银难以买卖,有檐头不许栖身,睡无枕榻、食俱粗砺,残躯苟延以悔前 愆,日日皆然,至死方休!」转身一揖,恭恭敬敬道:

「老身这般处置,若有失允之处,尚乞盟主圣裁。」

林采茵阴险狡诈,作恶非轻,纵然身死也不过份,耿照见她唇麵白惨,精神恍 惚,过去与她的种种过节,似也无斤斤计较之必要,未有沉吟,径行点头。「正所 谓『后诺不抵前誓』,长老处置恰当,我无异议,重然诺处尤其令人佩服,堪为盟 中表率。」

纸狩云伏首称谢,转身道:「你有什么要说的,趁现在说罢。我会尽力做到对 你母亲的承诺,无论如何,都会让你继续活下去,绝不轻易便死。」

林采茵麵如死灰,姣好的唇瓣不见一丝血色,细碎颤动,却吐不出可辨的隻字 片语,忽哭忽笑,仿佛全没听见姥姥之言。纸狩云叹了口气,以眼神示意,厅外两 名教使并肩而入,一左一右,将她拖了出去。

一牵动伤处,林采茵「呜」的一声回神,麵露惊恐,哭叫道:「不……不要杀 我!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呼疼哀告之声,一路迤逦而出,经 久不绝。厅外天罗香众姝齐齐目送,有的鄙夷不屑,有的咬牙称快,却也有麵露不 忍之色,沉吟低回的。

盈幼玉收起长剑,退回阶下,隻觉心裏头空荡荡的,未有替夏、孟二人一吐怨气,大仇得报的痛快……就算将林采茵凌迟处死,也未必惨过眼下。且不说琵琶骨 打折,从此成了废人,天罗香虽立基东海,分坛却遍布五道,姥姥这破门出教的驱 逐令,其实是断了林采茵的生路。

内四部的教使们除武功毒术,就学了盗采阳精的淫魅之法,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

一旦被逐出教门,并非从此一刀两断、各走各路,而是各地分坛,将严密监控 林采茵的行踪,以保「金银无用,檐头难栖」的惩罚生效;毋须滴水不漏,隻消想 到时弄她一下,林采茵的余生再无宁日。

盈幼玉记得幼时某日,曾随教使姊姊出谷,专程到越浦城郊某个僻镇,去看暗 巷水沟边一名跛足垢麵的肮脏乞婆,然后被告知「此即破门出教的下场」。

「想当初,她也是内四部有数的美人儿哩!这会儿,连皮肉钱也挣不了啦。」 教使姊姊喃喃说着,姣好的唇勾扬起一抹冷蔑,令小盈幼玉遍体生寒。「你们,绝 对不能背叛教门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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