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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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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凶移粟”确是杀着,但着体后再行吐劲,至多七成力而已。邵咸尊利用了掌法精义中的儒者襟怀,拼上《青狼诀》强横兽体,便是两败俱伤,也要取老人之命!

砰砰闷响,二人踉跄分开,半兽化的东海首善凌空翻个筋斗,踏墙一蹬,不顾五内翻涌,挥爪扑向老人。

老人捲着破碎的桌板与杂物连滚几圈,单臂一攫,扯下一缕乌金暗芒;邵咸尊的视界骤然三分,如花绽放,双手腕脉、肘弯肩头等传来极锐极薄的痛楚,刀枪不入的青狼之体彷佛像粗纸遇上了金错剪,被无声无息切开。

邵咸尊汗毛直竖,本能要护住咽喉、心口等要害,才发现手腕、肘弯、锁骨下方的筋脉俱被削断,大股药烟窜出皮肉,却无法立时復原,双手软软垂落身侧,晃如逆风柳条;但见药烟中一点暗芒不动,对正自己的喉咙,为免撞穿在敌刃上,死命顿住身形,一路滑跪至老人身前,被剑尖戳入咽喉寸许,如膏脂串上热刀,几不能止,鲜血汩汩而出。

老人食、中二指夹着昆吾剑片,嘴角扭曲,微露一丝冷笑,这回是真露出讥诮不屑之色了。

“你想方设法,攀附旧情,将三弟送往飞鸣山,是防着我哪天回来,不致对草堂秘剑一无所知罢?你的好三弟可曾发现,兄长与他餵招时,心里打的是偷师的主意? ”老人冷哼道:

“可惜云台八子各有传承,他的'鹭立汀洲'与我的'寒潭雁迹'渺不相涉,你与他拆得再熟,也只能应付他,对上了我,结果就是这样。 ”

邵咸尊方才急运《青狼诀》,即遭重创,真气失调,连兽化都只进行了一半,自疗之间威能消褪,又有部分回復原形,偏生恢復不全,人不人、狼不狼,双形俱失,被锋锐的剑尖刺入喉间,差点便至颈骨,吞吐艰难,连手臂也抬不起。

除遭遇蚕娘那时,他此生从未如此狼狈,偏偏是在这个人跟前,让他看见自己偷练邪功,仍落得屈膝惨败的下场。

邵咸尊痛苦得浑身发颤,非因手筋喉管受创,而是自尊。

“这剑,我带走了。”老人拔出昆吾剑,挑起白巾一裹,彷佛掖的是条咸鱼。

“你想做好人,想要好名声,这不是坏事。秀绵的女儿很好,你弟弟很好,她们都是好人,你的运气很好。带她们离开越浦,有多远,走多远。你干这些事若只是担心我寻你晦气,今夜之后,你便少了个作恶的藉口。 ”

邵咸尊喉间格格滚动,创口与嘴角不住溢出鲜血,艰难开口:“你……报……报仇……”

“你问我要不要报仇?”老人在门前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我一直都在报仇,报师父的仇,报妖刀乱中无辜惨死之人的仇,报苍生黎民之仇,那对象并不是你。你若非昏了头,糊涂了三十年而不自知,当能明白,自己不过是一枚受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我便杀你一百次,也不能阻阴谋家黑手,没了邵咸尊、雷万凛,还有无数棋子可用,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权欲熏心之人。非为这柄正剑,我这一生,都不想再出现在你面前;我若能放,你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

动弹不得的邵咸尊激动起来,呜呜出声,既像嚎哭,又似兽咆。

“师……偏……偏心!传……传……铸……剑……呜呜呜……我……不……”

“看来你从不明白。”老人嘆了口气。 “我一直以为,你是很聪明的人。我从前很仰慕你,读那么多书,懂忒多事,??言行举止这么像读书人,和师父他老人家,是那么样的亲密。不想你居然不知道,师父最在意的,从来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

秀绵她爹……俞雅艷俞师叔说过类似的话,兴许季师叔也说过。

邵咸尊痛得像是被狗活生生啃着内臟也似,因狂怒而剧颤的身子恍若摇筛,直欲狂吼,偏生屈仔的秘剑剥夺了他的声音。

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么说!

你们一个个……都昧着良心消遣我!

“铸……咯咯……青锋……没、没有……呜呜……只……只你……呃……”

老人会过意来,不由失笑。

“你是想说,师父偏心,只传了我一人铸造秘法,这把剑就是铁证?”

他摇了摇头。 “这种独特的铸法,连师父也不会,如何传我?邵咸尊,姦宄邪佞,究竟将你蒙蔽到何种境地,竟教你忘却你曾见过、用于祸世阴谋之上的刀剑铸法?你忘了自己也曾持有这样的刀器,驱役刀尸斩杀无数豪杰么?那几把刀,却是何人何地所出? ”

邵咸尊如遭雷击,若非受伤沉重,几乎要跳起来。

老人的话唤起他深埋既久的记忆——兴许他并不那么想忆起那段排设阴谋、杀人无数的时光。邵咸尊并不享受杀戮,他所除掉的每一个人都能说出利害衝突,只有结果是他要的??,而非过程。

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乱里,初期刀器多出于邵咸尊亲炙,遇上高手极易折损,他才想出“生魂勿近,金铁禁行”的妖魂移转之说,来解释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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