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负我(双重生) 第19(1 / 3)
说着,他轻轻抽走沈娇怀里的小枕头,一阵温和的淡香便瞬间将他萦绕,大清早的,却几乎让人有些眩晕。
“我是想早些睡,可是我睡在床上就开始害怕。”沈娇喝了口浓白牛乳,气得狠狠蹬腿,“我知道不该多想,可是我一会儿忍不住害怕背书写字,一会儿忍不住想再睡不着,明儿又得起不来,越想我越睡不着。”
还越想越生气。
思来想去,都要怪林景珩那个混账东西,没事关心起她来做什么,说服了太后娘娘要送她入学堂,必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沈青只是定定看了看她困倦的小脸,随后默不作声叹了口气,把枕头又塞给了她,“你睡会儿,我去驾车。”
沈青有意行得慢了些,沈娇原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想在这马车轻柔的晃悠中,还真的靠在襄金的腿上睡了一小会儿。
只是起来后就被襄金嫌弃得不行,“姑娘越发像个小猪了,口水把我裙子都沾湿了好大一块。”
学堂就设在宫里文渊阁临近的一个小宫殿中,分东西两殿,西殿较小、人也少,是当年明帝谢行野所设下的女子学宫。
那时女子学宫倒是声势浩大,就连平民家的女孩儿都有机会来旁听,可惜小两百年间下来,西学宫便愈发委顿了,现如今也不过十来个女学生。
沈娇在学宫门口和沈青分开,听了对方耐心细致的嘱咐,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分开后便耷拉着脑袋慢慢去向了堂内。
襄金茜玉随侍左右,两人都有些费力的提着沈娇的学橱,不过她们此刻的表情却是有些心虚。
“别这么畏畏缩缩的。”沈娇来得迟,自顾自挑了个最末的位置坐下,小声教育她们两人,“把脸横起来!做出个不好惹的样子,这样别人才不敢欺负我们。”
襄金茜玉二人对望一眼,都没吭声。
别人家上学,带得是笔墨纸砚,她们小姐上学,那学橱里装得全是零嘴、枕头、话本子、九连环,甚至还有一副牌具……
若不是茜玉偷偷塞进去,沈娇根本就没想起来要带什么笔墨纸砚。
虽说沈娇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可是这学堂里坐着的那几位姑娘,却都忍不住偏过头来打量她。
她右侧的那个穿玫粉色撒兰花襦裙的女子,还默默换了个位置。
沈娇懒洋洋望了她们一眼,那些视线便又全都缩了回去,像是有些怕她。
虽说只来了都城三个月,她沈娇大名,却已是无人不知,且,名声确实不大好听。
除了一个穿墨色大氅,现今正慢慢脱下的那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李如卿。
她是现今齐国公家的嫡长女,正冷眉冷眼地打量着沈娇,察觉到沈娇的视线,还淡淡挑了下眉毛。
这里全是女孩子,人数已经到齐,不免有些叽叽喳喳的,似乎是在小声议论着沈娇,随后这些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便被一阵清润儒雅的声音所压下,“抱歉,我来晚了。”
林景珩。
他自正门而入,走了几步后却忽而怔在了原地,眼底似乎涌出了一阵迷蒙,只短短一刹,便若无其事的来到主位。
他又被那些闪回的画面所困扰,似乎每次见着沈娇,都要经历这么一遭。
可是今天,那荒谬的景象,则真实的让他有些焦灼。
此刻,最前面那年幼的小公主不小心掉了只笔在地上,恰好滚在了林景珩脚下,他便不在意地弯腰捡起。
随后他听见齐国公嫡长女那刺耳的一声,“狗腿子。”
林景珩僵在了原地。
那梦境般将他撕扯的画面,重现了。
也是这么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齐国公的嫡长女面带鄙夷,语调清晰,不屑地瞥了林景珩一眼,清清楚楚说道:“狗腿子。”
如今朝堂之内,齐国公一家独大,隐隐有了摄政之势。姜太后携幼帝苦苦支撑,近年好在出了个林景珩:出身寒门,不畏权贵,扶持幼帝,胆敢与齐国公抗衡。
他是朝堂中那打破表面和气的一根刺,亦是一块顽石,落在寻常人眼里那是忠贞清臣,落在齐国公党派的眼里,那是欲除之而后快。
李如卿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当着众人的面,一向骄傲的李如卿想骂就骂。
林景珩当时听见了,却面色如常,他不能与这样的一个女子计较,那声辱骂落心里,便被毫不在意地扫开。
不值得费神。
可是。
下一刻,李如卿的脑袋就开了花。
沈娇怕冷,那日穿得像个毛茸茸的小狐狸,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用盘子砸了李如卿一个脑袋开花,她犹不解气,顺手拿起了手边的雕花红木凳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怒气冲冲的还要再往李如卿的脸上砸,被反应过来的众人尖叫着阻止。
记起来了。
那日,原来是太后娘娘大寿,世家大族朝中臣子纷纷齐聚一堂,沈娇本来不认得李如卿,只知道她敢这样当面出言讽刺林大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