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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第8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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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鹤迎皱眉,旋戒指的动作停了。

郑嘉珣看过去,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阿征,你怎么……”

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高大、清隽,疏离而矜贵的气息,他似乎永远都好看,不会狼狈。

陈鹤征谁都不顾,走到床边,单手捏住温鲤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温鲤,”他叫她的名字,字字清晰,“我们结婚。”

病房里, 灯光柔和,并不刺激,温鲤却觉得眼球酸疼, 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空调运行带起细微的风, 窗帘飘起来,边角折叠,露出外面的天色。

小雨转阴,无星无月, 沉沉的黑, 那颜色极像陈鹤征的眼睛,很伤,也很迷人。

温鲤的下巴仍被扼住, 不得不仰头, 脖颈延出漂亮的线,雪白而修长。

陈鹤征站立的位置背着光,脸被阴影藏住,只能看见些许喉结,轮廓和弧度,透出强烈的锋利感。

他瘦了,这段时间, 瘦得很明显。

一定过得很累。

鼻子忽然一酸, 温鲤忍住, 埋在被子里的手, 纠结地攥成拳头。

陈鹤征的视线低垂着, 落在温鲤脸上, 盯着她, 也只看她, 又说:“温鲤,我们结婚。”

不是疑问,不是商讨,而是确切地陈述。

他们结婚,她嫁给他,从此,两个人成为一体,让命运彻底纠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没有退路,谁都别想逃离。

郑嘉珣只是挑眉,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以陈鹤征的处事风格,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在意料之内。

陈鹤迎的眼睛眯起来,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从那两个人身上缓慢略过,最终,嗤笑一声,拿起ipad,开始摆弄界面上小游戏。

摆明了不看好。

温鲤将呼吸放轻,蝶翼般的睫毛舒卷,藏住眼底的神色。

她摇头,很轻的一个字,“不。”

得到这样一个回答,除陈鹤征之外,无人惊讶。

陈鹤迎滑动ipad的屏幕,几个同样颜色的小怪兽凑成一排,然后消失,欢快的音乐声在这种紧绷的环境里,像一种讽刺。

讽刺陈鹤征昏了头,也讽刺他不清醒。

陈鹤征身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这会儿,又有重新烧起来的趋势,他觉得脑袋很沉,额角一抽一抽地疼,眼底有很重的猩红色。

如果温鲤去过德国,见过复建时期的陈鹤征,就会发现,他现在的状态,和当时一模一样,伤痛与躁郁,两种痛苦纠缠着他,让他濒临撕裂。

噩梦似乎又一次上演,连脚本都没有更换。

他陷入某种偏执似的,又说:“跟我结婚!”

温鲤很轻地颤抖着,攥成拳头的手,掌心里出了黏腻的汗。

她闭了下眼睛,而后,又睁开,眼底是山溪般清透的光,更清晰也更坚定地告诉他,“不。”

两个人像是在进行一场对峙,剑拔弩张,也伤痕累累。

陈鹤征似乎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退,郑嘉珣要扶他,却被他甩手避开。

他看着温鲤,语气不由自主地多了份刻薄,“这次又想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离开我吗?”

气氛持续压抑着,逼仄的空间让人神经跳痛。

陈鹤征眼睛里有了凶狠的光,一字一句,语速又缓又沉,“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什么——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愧疚,也不是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借着为我好的名义,替我做任何决定。想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再来找我,否则,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些话,你是没听懂吗?”

“我不是要离开你,”温鲤立即说,她人在发抖,嗓音也是,句子都破碎,“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一下。那些人,那些坏人,已经看清了你的弱点是什么,你不要再……”

“冷静什么呢?”陈鹤征打断她,紧盯着她,竖起满身的刺,“冷静地承认自己失败了?”

空气愈发紧绷。

温鲤几乎被他刺痛,有些崩溃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鹤征眼睛很红,情绪也愈发偏执,黑暗的东西在笼罩他,让他口不择言的,“你觉得我输给了叶清时了,对吗?我连自身都难保,更别说,保护你,保护我爱的人,是这样吗?”

说着,他看一眼周围,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略过,眼底深重的红色像血痕,“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郑嘉珣站起来,格挡在他和温鲤之间,“阿征,你别钻牛角尖。”

陈鹤征的睫毛上像结了层雾,更漆黑,也更湿润,他抬了下手臂,将郑嘉珣拨到一边,力气大得让郑嘉珣几乎踉跄。这样没礼貌又没风度的事,以前他是不会做的。

他身上透出一股阴郁又决绝的气息,视线凝固一般,落在温鲤身上。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说,“最后一个。”

高热让他喉咙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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