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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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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霍危楼忽而下令。

薄若幽应了一声,抬步往郑文宴身边走去。

尸体的温度还未完全散去,伤口也未曾结痂,稍做扶动,便发觉郑文宴的身体格外的松弛柔软,而其口唇微张,双目微睁,因趴在桌案上而生的压痕亦清晰可见,再查看其落于桌案的手臂,踏在地上的脚掌等处,尚未发现尸斑形成。

这一切,都说明郑文宴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之内。

薄若幽检查尸体之时,霍危楼正在打量这屋子,厅阁阔达,四周轩窗采光亦是极好,然而整个屋子,所有的窗户皆是锁死的。

窗户从内锁着,门也上了门栓,凶手如何杀人的?

而更诡异的是,杀人的凶器,是那把插在郑文宴后背背心的降魔杵。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这时,外面院子里却传来呼啸而至的脚步声,郑文安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郑文安先劝慰了一句三夫人,而后便奔到了书房门口。

一眼看到郑文宴趴在书案之上,脚下血色刺目,郑文安语声含悲,“三哥——”

霍危楼令郑文安进门,指着郑文宴后背的降魔杵,“可认得此物?”

郑文安看到那降魔杵,神色一变,“这……这是今日为母亲做法事用过的法器,几位师父本来打算带走,可三哥出言令其留下,说放在灵堂可辟邪。”

霍危楼蹙眉,“此物放在灵堂的?”

郑文安摇头,“还没有,是先和所有的祭品法器一起收起来的,说明日再重新布置母亲的灵堂,免得不像样子,三哥说反正案子还未破,也是打算给母亲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的,待过了七七,所有法事做完了,方才下葬。”

郑文安说完,鼻尖一酸,“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会……”

正说着,院子里又响起人声,很快,门口出现了一抹纤柔端庄的身影!

郑云霓站在门口,面白神惊,一双美眸几动,泪意已到了眼角,“三叔……”

侯府一月之间,竟死了三人,且死的都是至亲,郑云霓身子一晃,扶着门框方才站稳,郑文安转头看到郑云霓,关切的道:“云霓,你不要看,去陪陪你三婶。”

郑云霓哽咽的应了一声,僵愣了半晌方才退了出去。

见到郑云霓,三夫人嚎哭之声更大,郑云霓细声安慰,又过了半刻钟,三夫人才稍稍平静了半分,霍危楼正令绣衣使和衙差们在院内搜查,见状踱步过来。

三夫人哭的双眸通红,见霍危楼走来,到底有些忌惮,口中道:“侯爷……夫君死的冤枉,请您一定找出害人的凶手,为夫君伸冤啊……”

说着又哭起来,霍危楼严声问:“郑文宴本回了院子,为何忽而来了书房?”

三夫人一愣,摸着眼泪道:“民妇也不知,今日夫君为了母亲的法事累了一日,本是要回去歇歇的,可也不知怎么,刚换了衣裳,他便神色大变的疾步出了院门,民妇在后叫他,他却头也不回,那时民妇正要备饭,见此便也随他去了,后来饭食备好,人还未回,民妇便令浩儿出来寻他父亲,浩儿出门半刻钟,民妇才知出事了。”

三夫人看了屋门一眼,哭声再起,“夫君不过而立之年,浩儿才七岁,以后我们孤儿寡母要如何活啊……”

郑云霓在旁听着,亦是泪盈于睫,一边劝慰三夫人,一边哄着郑浩。

郑浩埋头在三夫人怀里,人仍然在发抖,霍危楼看着郑浩,“你适才看到了什么?”

若细心些,便能发觉霍危楼语气是温和了些的,可对郑浩而言,霍危楼本身就足够骇人,无论他用什么语气。

一时郑浩更怕了,三夫人抽噎着道:“侯爷,浩儿说他看到了母亲……说他看到了母亲的鬼魂。”三夫人面露恐惧的神色,“这门窗都锁着,若非鬼魂,要如何进去害人呢?可母亲为何害夫君,夫君没有害过母亲啊……二哥死在母亲头七,今日是母亲二七……”

三夫人喃喃自语,越说神色越是惊惧,隻抱紧了郑浩,生怕鬼魂来害她们母子一般,郑云霓摇了摇三夫人,“三婶,莫说胡话,没有鬼神的!”

满院皆处在鬼魂杀人的恐惧之中,郑云霓倒是显得十分镇静,霍危楼看了她一瞬,又问三夫人,“郑文宴离开之前都做了什么,可有见过什么人,听过什么话?”

三夫人神色茫然的回想着,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显然想不起有用之物来,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薄若幽的声音,“侯爷,请进来——”

霍危楼没有迟疑的转身,待快步入书房,便见薄若幽站在书案左侧西窗之下,手中拿着一物示意他,“侯爷,找到郑三爷忽然离开的原因了。”

她的语气有些沉重,而这一刻,霍危楼也看清了,她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烧的只剩下一小半的纸。

是洒金笺。

霍危楼迈步过去,毫不意外的在上看到了“吾之二七”四字。

吾之头七,尔之死期。

阴年阴时,为吾偿命。

片刻前才看到的另一张洒金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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