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 / 2)
郑云霓说完福了福身,转身便出了前院。
郑文安擦着汗道:“侯爷恕罪,云霓小孩儿脾性,并非有意冒犯侯爷。”
霍危楼抬眸看过来,“让郑云霓提前入京,便是那位玉嬷嬷给你出的主意?”
郑文安一愕,嘴巴张大,却不知该如何答话,“侯爷……这……这是在下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郑文安垂眸,神色有些惶然,霍危楼凤眸寒沁沁的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该学学你四哥才是,安庆侯府本为簪缨之家,如今却已是强弩之末,你三个哥哥都已故去,你若看不明白,便是将来二殿下当真成为太子,你安庆侯府又有几日风光?”
郑文安冷汗如雨而下,建和帝还未册太子,太子之论乃是朝堂禁忌,可霍危楼却敢如此直言,而他没说错,安庆侯府几代人皆是庸碌,委实是气数将尽,唯一的机会,便是二殿下立为太子,郑云霓成为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
郑文安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侯爷,在下知道的,都……都已经说出来了。”
霍危楼睨着郑文安,随后摆了摆手令他退下。
郑文安拱手行礼,离开之时背脊都显出佝偻之态,福公公看着隻觉唏嘘,“这位五爷不是个善掩饰的,连老奴都看得出他有所隐瞒……这般拖下去,就不怕大小姐与二殿下的婚事当真要生出变数来。”
霍危楼眸闻言色微沉。
对安庆侯府而言,没什么比郑云霓和二殿下大婚更紧要,亦只有早日破案,郑云霓大婚时安庆侯府才不会遭人非议,可如此关口,不论是郑文宴还是郑文安,皆颇多遮掩。
莫非,侯府有何隐秘比郑云霓大婚还要重要?
霍危楼沉思片刻,叫来昨夜守卫祠堂的绣衣使,绣衣使道:“昨夜郑五爷去祠堂,一个时辰之后方才离开,这期间,祠堂内毫无声息,郑五爷离开后,玉嬷嬷一直在郑氏牌位之前念经,到了天明时分,声息又失,不过此番隻消失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来玉嬷嬷才回左厢自己寝处歇下。”
顿了顿,这绣衣使道:“侯爷,郑氏祠堂内必有暗室,可要搜查?”
霍危楼指尖敲了敲椅臂,随后眸色一定,“吩咐下——”
霍危楼“去”字还未出,一个绣衣使忽而大步入了前院,他步子极快神色凝重,一进厅门便沉声道:“侯爷,祠堂着火了!”
“着火?”霍危楼凝眸,变故突然,可他此二字仍是沉稳若定。
绣衣使点头:“是,着火了,火势极大,救不过来了。”
霍危楼本打算不仅要搜查祠堂,还要搜查整个侯府,可命令还未出口,祠堂却着了火,他眼底生出一丝暗芒,站起身来,抬步朝外走去。
安庆侯府本就有百多年的历史,本为前朝亲王行邸,后几经辗转被郑氏买下,又重新修缮改造之后,才有了如今模样,而郑氏祠堂,尤其被重新翻修过。
百年松柏葱茏如倾盖,可如今,祠堂屋顶冒起的火舌和浓烟,连松柏枝梢都燎的熊熊而燃,霍危楼人刚走到竹林之外,便知道这场火的确救不了了。
他穿过竹林,站在祠堂院门外时,四周的积雪被扑面而来的热风烤化,小径之上一片泥泞,玉嬷嬷鬓发散乱的跌坐在远处一颗老松之下,一脸的黑灰泪痕。
“奴婢有罪,奴婢愧对郑氏列祖列宗……”
玉嬷嬷翻来覆去隻此一句,面上惊骇愧疚交加,很快,郑文安和侯府其他人皆神色慌乱的赶到,薄若幽带着春桃,跟在二夫人和郑潇身后到了火场外。
人群中,霍危楼一眼便看到了薄若幽,她素来沉静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惊愕,显然也不曾想到祠堂这等重要之地竟会着火,而很快,她以一种专业探究的眼神打量火场内外。
霍危楼心底的遗憾又浮了出来。
这时,郑文安怒意衝衝的走到玉嬷嬷跟前,“嬷嬷!怎会着火?”
玉嬷嬷忙跪在郑文安跟前,磕头道:“奴婢有罪,奴婢昨夜为老夫人祈福到了天明时分才歇下,后来忽然就着了火,奴婢想救,可火实在是太大了……”
玉嬷嬷哽咽出声,郑文安见她如此,口中责骂也责骂不出了,隻得走到霍危楼跟前道:“侯爷,祠堂常年点着长明灯,如今又天干物燥的,想来是因为玉嬷嬷疏忽才着了火,让您受惊了,您先去前院歇着,此处交给在下来收拾吧。”
郑文安一脸的悲痛,霍危楼却看也没看他,“火势从后厢房燃起,后厢房也会点长明灯?”
霍危楼进过祠堂,自知牌位皆放于正堂,长明灯亦点在正堂,然而此刻火舌吞吐飞扬,正堂后的一片屋顶已被烧的塌陷,多半是因起火最早的缘故。
火势已蔓延开来,大有将整个祠堂付之一炬之感,郑文安听的此话,漫天四散的烟尘也挡不住他眼底的惊惶,霍危楼已吩咐绣衣使们,“四周搜一搜。”
绣衣使们依令而动,薄若幽闻言亦想走近些,可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右后方便响起霍危楼的声音。
“你过来。”
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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