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 / 2)
她二人气韵天差地别,傻姑畏缩呆痴,郑云霓则倨傲雍容,再加上傻姑面上疤痕,平日里瞧不出二人眉眼有何相似之处,可一旦生了相同神色,那相似之感顿时明显数倍。
薄若幽心底越发觉得怪异,而得了霍危楼之语的众人已开始离去,薄若幽望着郑云霓的背影欲言又止,这时霍危楼却看向她,“再不可落单。”
薄若幽忙回神应声,霍危楼没再多言,带着贺成出了院门,薄若幽站了片刻,一转头,傻姑仍站在廊下,她走上前去柔声道,“傻姑,我送你回去。”
傻姑抬眸怔怔看了她两眼,缩着肩膀和她往自己的住处走。
她并非真傻,只是较常人反应更慢罢了,这一路上薄若幽未再发问,离了众人,傻姑亦放松了一分,待到了她住处,果然如绣衣使所言那般厢房极小,一应物品一眼扫尽。
下人院位置稍偏,她这间厢房虽是独自一人,却靠着檐沟,屋内湿气极重,更有一股子阴湿淤泥味儿从屋后飘进来,薄若幽叹了口气,为奴为婢者多是艰辛,“府内不太平,以后莫要晚上一个人跑去梅林。”
傻姑缩着脖子点了点头,看也不敢看薄若幽。
绣衣使守在外面,屋内只有她二人,可傻姑显然还是有些怕她。
薄若幽秀眉忽而拧了起来,那日她帮傻姑捡了果子,虽然她也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她,可她清楚记得,傻姑接过果子之时看了她一眼,还对她点头以示谢意。
一股诡异之感令薄若幽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紧盯了傻姑片刻,却始终想不通透,眼风一扫,却见傻姑床榻枕侧放着个绫罗缝製的香囊,布料虽是贵重,可其上绣工针脚却是稀疏混乱,薄若幽眼神几变,“这是大夫人缝的吗?”
傻姑缓缓转头看去,又轻轻点了点头。
薄若幽看那针脚那般乱,便猜到了是出自大夫人之手,看来春桃说的不错,大夫人的确对傻姑颇为怜惜。
有她在,傻姑到底不自在,薄若幽又安抚两句便出了门。
回客院路上,那股诡异之感始终萦绕在薄若幽心头,傻姑分明是怯怯模样,可适才薄若幽站在那逼仄小屋内,竟有种不安之感。
她思绪万千的回了客院,春桃等她许久,见她回来忙不迭来迎,“姑娘终于回来了,适才也不知出了何事,府内又被搜查了一遍。”
薄若幽回以苦笑,待沐浴完,便同春桃说起了傻姑,春桃道:“傻姑的确可怜,据说是因瘟疫逃难来的,父母都没了,若不被大夫人捡到,只怕活不成。”
“因瘟疫?”
春桃颔首,“洛州七八年前生过一场瘟疫,姑娘不知吗?大夫人将她捡回来,老夫人觉得不妥,便令人去查了,因她身家清白,才将她留在府内的。”
七八年前,薄若幽还不到十岁,倒真无印象。
薄若幽又道:“我今日还看到大夫人给傻姑做了香囊。”
春桃便道:“这便是奴婢们羡慕傻姑之处了,大夫人好的时候,也做做针线活的,不仅如此,她还一次做两个,给大小姐一个,给傻姑一个,瞧瞧,这般待遇,都和大小姐一般了,因为如此,大小姐很不喜欢傻姑。”
薄若幽心底咯噔一下,“一次做两个?一模一样?”
春桃颔首,“是,不过大夫人做的东西,您应该能想到,大小姐是从来不用的,都赏赐给下人了,因此奴婢们从几位姐姐那里看到过。”
薄若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想到霍危楼的话,又问春桃,“这些年,府内可有生过怪事?例如……几位主子,是否遇过险事?”
春桃皱眉想了想,摇头,“奴婢入府才两年……倒是没听说哪位主子遇险,生病倒是偶尔有之。”
说着,春桃忽而眼底一亮,“不过,奴婢听嬷嬷们说过以前的事,要说哪位主子最多灾多难,便是大小姐最多灾多难了,她五六岁上生过一次大病,好似患了癔症一般,病还没好,又差点掉进府内一处荷塘里去,那时侯爷还在,当下便命人将荷塘填了。”
春桃皱眉想了想,“据说还差点被火烧……”
薄若幽眉头一皱,“被火烧?”
春桃面露迟疑,“很久之前的事了,似是过年时的乱子,说此事的嬷嬷也说的不清不楚的,奴婢都不确定真假。”
见春桃想不出,薄若幽也不再追问,春桃转而说起其他人生病之事来,薄若幽听来并未觉出疑窦,只是想到生在郑云霓身上的事端,总觉得怪异。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若那时候凶手已经动手,难道连个几岁的小娃娃都谋害不成?
而傻姑眉眼偏偏与薄若幽相似,大夫人虽是患有疯病,却偏对傻姑怜爱有加,若将傻姑当做了郑云霓,可她二人除却眉眼相似之外,脸型轮廓却又大不一样,且傻姑面有疤痕,说是丑陋骇人也不为过……
万般思绪搅在薄若幽心头,临睡之前,薄若幽道:“明早你陪我去看看当年大小姐掉下荷塘之地吧……”
春桃忙应了。
一夜浅眠,薄若幽又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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