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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他又问,“你想见归澜?”
薄若幽颔首,“我有一疑问。”
霍危楼为她披上外袍,又起身让明归澜进内室,薄若幽见着他便问:“公子在那屋内放的矮柜,可是与当年在破庙中所见一样?”
明归澜点头,“几乎一样,为此我还去了一趟相国寺,他们的佛殿之中,放置香烛经文的矮柜,也是那般高矮。”
薄若幽眉头紧皱,霍危楼问道:“柜子有古怪?”
“柜子里躲不了两个人。”薄若幽想到那柜子里的逼仄昏暗,心弦又不自觉紧绷了起来,“柜子分了上下两层,下面那一层,堪堪能躲进一个人去,上面那层要矮些,是躲不进去的,倘若当初是我和弟弟一起躲进去,是绝无可能的。”
明归澜也道:“未找到矮柜之前,我想着柜子若未分割,那躲两个人也不算什么,可佛寺庙宇之中,却不会放那般不实用的柜子。”
薄若幽咳嗽了两声,“我每次无知无觉的学弟弟的行为举止时,总会躲进去,我猜那天夜里,弟弟的确躲进去过,而我和他在一起,若只能躲一人……也隻可能是他躲。”
可若柜子里只能躲一人,那她该去哪儿?
薄若幽想不出来,只是道:“李绅的供词说不通,更未提起被刺伤,想来他身上也无伤痕,若是提起,便暴露了。”
她仍记不起那夜全貌,可对霍危楼而言,这已然够了。
夜色缓缓降临,白日的碎雪变作大雪纷扬,整个京城一片遮天蔽月的素白,明归澜再给薄若幽请脉之后便告辞离府,霍危楼则召来了路柯和孙钊,他们尚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只听霍危楼道出凶手身上有伤。
路柯问道:“侯爷的意思,先想法子探探魏桓和曹彦?”
霍危楼点头,“这应当不难。”
路柯应是,霍危楼又看向孙钊,“让衙门找的稳婆可找到了?”
孙钊苦着脸摇头,“还没找到,且那稳婆极有可能不在世上了。”
霍危楼凤眸微狭,“除了探查那二人身上有无伤势,再重点将忠义伯在城外的别庄好生查一查,看看这些年来,他有没有翻修过宅院,若还有别的异常行径,一并报来,此外,再派人查问他和安阳郡主的旧事,看看这些年他身边有无女眷。”
冯钦可以不续弦,可他一个大男人,身边多半会有侍妾,霍危楼想知道,冯钦这些年来到底对安阳郡主有几分惦念。
孙钊和路柯都不知他为何查冯钦和安阳郡主,可他二人也不敢多问,很快便领命离府,霍危楼起身返回内室,与薄若幽道明安排,她便安了心。
夜色已深了,霍危楼道:“今夜留下吧,免得路上折腾,我派人去给程先生说一声。”
薄若幽额上烧热未退,也怕这幅模样吓着程蕴之,便应了,她如今歇在霍危楼房中,不由令她想起当日被掳走生病,亦是歇在此处,那时她尚不知霍危楼心思,隻觉颇为惶恐。
“我占了侯爷床榻,要劳侯爷歇去书房了。”
霍危楼碰了碰她额头,无奈道:“我不能歇在此处?”
薄若幽面生赧然,霍危楼指了指远处窗下长榻,“你病着,我自不会扰你,你今日受了惊,只怕晚间又生变故。”
今日她并未受刺激神志大乱,亦未令她惊惧之下忆起当夜情形,薄若幽心道多年魔障颇难除尽,也怕睡梦里病发,可她却未想到,这夜有霍危楼守着,竟令她一夜好眠。
第二日午时过后,路柯带着一片疲惫进了侯府。
薄若幽已能起身,与霍危楼一起在书房听路柯禀报。
“昨夜属下们从曹彦和魏桓曾去过的青楼画舫调查得知,二人金尊玉贵,身上并无伤处。”
薄若幽和霍危楼对视一眼,路柯继续道:“时间太短,如今和安阳郡主有关的旧事并未查到太多,只知道当年忠义伯还是世子之时,曾去过淮安,在那时与长大后的安阳郡主重逢,他还在忠亲王府小住过几日,大抵因此生了情谊。”
“他二人婚后颇为和美,从忠义伯府离开的下人说,婚后那几年,他们二人如胶似漆,因安阳郡主生了第一位公子后身子有所亏损,忠义伯还自己用药,不愿令安阳郡主再有喜,因此,伯府二公子比大公子小了五岁。”
“安阳郡主身子羸弱,当年怀了二公子之后身体大不如前,且心绪多变,颇为易怒,也是那段时日,忠义伯府换了许多下人,忠义伯对她颇为体谅,也极尽宠爱,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甚至为此不许大公子去烦扰母亲,安阳过世后,忠义伯三个月都未出府门一步,也在那时遣散了大批的仆从,真正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路柯一口气说至此,自己也有些唏嘘,“探问了忠义伯府如今的下人得知,忠义伯这些年来身边并无女眷,不仅没有侍妾,连个婢女也无,寻常是小厮伺候,而在城外的别庄之中,更是只有几个粗使下人照顾。”
只有几个粗使下人照顾……
虽是说明了忠义伯修道清苦,亦表明了庄子里人少,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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